起来。
话音刚落,前面赶车的郭振已是“吁”了一声。
桑弘羊低垂着目光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静静等待刘据的反应。
今日早朝上还在文武百官面前争锋相对来着,就算刘据是就事论事的人,没有因此心怀芥蒂,也不应该对他如此区别对待。
二来也是想搞清楚刘据究竟如何看待自己,自己是否能够毫无保留的与刘据合办盐铁官营的改革之事。
正在行走的马车随之停了下来。
要知道他此前与刘据可基本没什么来往。
“将他们全部拿了,剥皮揎草,你以为如何?”
刘据看了桑弘羊一样,咧开嘴笑了起来。
感谢朱重八友情赞助此法,虽然这只是个并未得到史实认证的传说,但朱重八对待贪腐官员的确实施了极重的“法外之法”,这是不争的事实。
“咕——!”
桑弘羊闻言面色一僵,喉咙里不受控制的发出一声类似鸽子的响动,半晌才终于平复下来,连忙又道,
“请殿下三思,如今盐铁官营之事皆由这些人掌控,倘若一举将其拿下,盐铁官营之事便将陷入瘫痪,国家财政也将受到重创。”
“何况此事需要罪证,倘若没有充足的罪证,恐怕难以服众,届时非但不能解决盐铁官营之弊端,又重创了国家财政,还会为陛下引来非议,实在弊大于利。”
“再者就算将这些人全杀了,换上另一批人。”
“也并不能保证此前的弊端不会出现,毕竟这些事情都是事在人为,人的贪欲永远是天底下最难控制的东西。”
“若大张旗鼓的拿人杀人之后仍旧形成与民争利的局面。”
“便无异于彻底坐实了盐铁官营与民争利的名声,便是陛下也不得不被迫顺应民心,盐铁官营恐怕难以为继。”
刘据听罢先是微微颔首,然后又摇了摇头,道:
“桑农丞,我倒不这么认为,改革便一定是要见血的,不见血的改革不如叫做妥协,治标不治本。”
“而相应的改革政策,也只有在见血之后,才能推行的下去。”
“如果你想既要又要,如果你想指望那些既得利益者主动放弃利益,改革政策必定到处都是阻力,而且阻力还会越来越大,几乎无孔不入,永远都不可能成功。”
桑弘羊抬头望向刘据,目光中又多了几分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