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了三个字,可不知道为什么,会议室内所有人脸上都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仿佛被骂的人是他们一样。
眼见局面变成这样,段集顺这个导演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他与成荫对视了一眼。
成荫起身将林朝阳先劝出了会议室,“朝阳,你说你这是何必呢?唉!”
“个人有個人的价值观和历史观。你们请我来,我也说了我对剧本的看法,听不听在你们。”
面对成荫,林朝阳并没有会议室里那怒发冲冠的态度,语气平和。
他很清楚,现如今中日友好是社会趋势,不光是政府是这样,文化界也是如此,连民间许多老百姓都受到了舆论的影响。
一场没有下完的棋既然是任务,那就不是凭着他的几句话可以改变的。
“这剧本在伱看来,真就有那么大的问题?”成荫问道。
林朝阳面色认真,“如果抛开民族和身份认同,我认为这部剧本写的不错。但我就是中国人,我不是吴清缘。这一整部剧本三万多字,我只看到了一个精致利己的既得利益者高高在上的说教。”
听着他的评价,成荫苦笑道:“你可真敢说啊!”
“这不是敢不敢说的问题。你不说,我不说,大家都不说。再过二十年,吴清缘是不是都要变成爱国义士?
日本人犯下的累累罪行都可以轻易的原谅,我们拿什么去面对死难的同胞?我们有什么资格替他们原谅?”
林朝阳的一番话让成荫无言以对,他长叹一口气,“可现在大环境就是这样。”
“大环境这样,不妨碍我说几句心里话吧?”
成荫头疼的看着林朝阳,“那以你的想法,这个剧本要怎么写?”
“我写?那这剧本得推翻了,因为它根子上就有问题。
况易山因为跟军阀对弈不让棋就被军阀给抓起来,这是什么脑瘫剧情?
吴清缘11岁在北洋政府每个月领100块大洋,你知不知道?况易山这个江南棋王是无知村童封的吗?
还有松波这个人物,你以为那个时期能来中国的都是些什么日本人?
”
林朝阳滔滔不绝的说了好一会儿,突然停了下来,“老成,你也是老革命了,我说的这些事你不可能不知道。”
成荫面色尴尬道:“适当虚构,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嘛。说多了,人家就会说你上纲上线,破坏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