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提什么戛纳电影节啊!
这回好了,不仅戛纳没参加上,连独立执导的机会都没了。
他回想起刚才林朝阳那番阴阳怪气、火上浇油的话,心中不禁埋怨起来。
林叔儿啊林叔儿,你说你这不是挑拨我们父子之间的感情吗?
哀怨过后,陈凯戈又想到自己无力改变什么,不由得仰天长叹一声。
这世上岂有三十年之太子?
“你说这个陈凯戈是怎么想的?都这个时候了,放着西柏林电影节不参加,要去参加戛纳电影节?”
陶玉书满心不解的问林朝阳。
“少年得志,以为这个世界随时都是围绕着他转的,恃才傲物,缺少敬畏心。”
林朝阳的批判毫不留情,陶玉书问:“你也生他气了?”
“那没有。这小子的脾气秉性我早摸透了,才华是有,但不知节制,就看老陈能不能勒住他的嚼头了。”
“勒住如何?勒不住又如何?”
“勒住了,有人节制他,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勒不住,就是个半瓶水晃荡的水平。”
陶玉书轻笑道:“让你说的,他怎么跟小学生一样?”
“差不多。搞艺术需要天分、需要灵感、需要自由奔放,但同样需要克制。
很多艺术家前面这些东西都不缺,缺的就是克制。”
陶玉书听着他的话若有所思,想想也觉得很有道理。
又过了两天,已经是大年二十九了,陶玉墨终于从香江飞回了燕京。
她从首都机场出来,一身修身的米色长款风衣,大波浪、蛤蟆镜,脚踩高跟鞋,乍一看如同画报里走出来的女明星。
一辆机场趴活的皇冠蹭的一下停在她面前,司机热情的下车操着蹩脚的英语打招呼,又帮她提行李,看样子是把她当华侨了。
这年头没有打表器,价钱都是双方根据行驶里程商定。
上了车后,陶玉墨见司机也不跟他商量价钱,心里的恶趣味爆发,用粤语跟司机对话,唬的司机又以为她是香江人。
等到了燕大门口下车要付钱的时候,司机张口就要100元。
陶玉墨“嘿”了一声,“您瞧我像不像100元?拿我当老外宰啊?”
一口京片子倍儿地道,让司机满脸惊讶,“哎呦,我眼拙,那收您50吧?”
陶玉墨从包里掏出四张港元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