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而非平日里官场那些脸皮厚如城墙的老油子。
满腔火气瞬间被压回了胸膛。
袁安江一时不知该如何说教了,憋得心中气闷。
最终这位监察大人苦笑一叹,拱手缓声道:
“下官情绪激动,还望大人莫要见怪。只是,那姜墨真的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大人空闲时不妨看看关于他的考核记录册。”
袁安江不再多说什么,黯然转身离去。
没过多久,他突然又折了回来,看向女人的目光带着几分长辈对晚辈的爱惜与衷心告诫,袁安江诚恳说道:
“为国者无使为积威之所劫哉,这句话对染大人或许并不适合,但下官还是要斗胆说一说,官不是这么当的啊,染大人。
为上位者,即要有上位者的手腕。哪怕是错,也不能在下属面前轻易失势示弱。
虽说六扇门与朝堂比较疏远,可既然身为朝廷官员,总是避不开这圈子。
在京城,你背后有贵妃娘娘,有陛下护着,可是出了京城,你又能依靠谁呢?天高皇帝远,不是嘴上说说而已,外面的那些官员,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沉默几秒,袁安江轻声说道:“那姜墨你若真不喜欢,下官便不推荐了。”
说完,他便走出了书房。
染轻尘失神坐在椅子上,望着书桌上那些公文,陷入了彷徨迷茫。
良久,她沉声对门外婢女说道:“去文心部,把风雷堂的考核记录册拿过来。”
我倒要瞧瞧,你姜墨能有什么能力!
——
姜守中来到张云武家里,从陆人甲口中得知头儿厉南霜已经来过了,并且带来了京城有名的医师张圣手,帮张云武医治腿伤。
可能是心中有愧,觉得自己没能保护好下属,害怕被姜守中摆黑脸,等张云武腿伤处理包扎好后,厉南霜便带着张圣手匆匆离去。
“张医师说,老张的腿伤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想要康复,至少也得休养一個月左右。”
陆人甲轻声说道,神情充满了懊恼。
当时若他能拦下张云武,不让对方去追捕,也就不会发生这档子事。
温招娣心疼看着丈夫,不时抹着眼泪。
“干我们这一行的,人活着就好。”
姜守中没说太多安慰话语,独自来到张母所睡的屋子里,静静望着病榻上的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