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十分了解,这个一向对母亲唯唯诺诺的人,竟然以一种不容分辩的口气回绝了她:“制邑是郑国的要塞,先君有命:‘制邑由公室直接管辖,不得分封他人。’寤生不敢违命,其他城邑寤生唯命是从。”
武姜只好退而求其次,为太叔段请求了京城(或许请求制邑只是武姜耍的一个花招,京才是真正的目标)。郑庄公无论如何不敢连续两次拒绝母亲,母亲既然已经作出了“让步”,他也必须让步,结果就把京封给叔段了。
“京”是郑国重镇,位于新郑与制邑之间,控制京就能够切断新郑和制邑的联系,如此一来制邑反倒成了新郑的“飞地”。所以郑庄公回头仔细一想,把京封给叔段的危害性恐怕更大。
京之所以称为“城”是因为它有先君的宗庙(没有宗庙的则称为“邑”)。被封到京城的公子段马上又多了个美称——京城太叔,在诗经中至今还收录着两首吹捧他的作品,一首叫叔于田,另一首叫大叔于田。诗中内容不是赞美太叔有多么热爱田间劳动,而是描绘了他在田猎活动中的飒爽英姿。
在武姜的怂恿下,被宠坏了的太叔不断干出僭越君权的事来。
太叔首先扩大了京城的建制,使京的城市面积超过了新郑。京城俨然已经成为郑国的曲沃,但郑庄公对此似乎不以为然。
祭足对郑庄公说:“城邑的城墙长度超过百丈就是国家之害。先王有所规制:大都不超过国都的三分之一,中都五分之一,小都九分之一。如今京城的规模已经超过了新郑,国家将不堪忍受,您必须早做打算!”
郑庄公慢条斯理地说:“这些都是姜氏所为,寡人能拿她怎么办?”
祭足道:“姜氏贪得无厌,无日不想立叔段为君,不篡取君位誓不罢休。君伯不如早做打算,不要使灾祸滋生蔓延。蔓草尚且不可尽除,何况是宠弟带来的祸患呢?”
郑庄公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神情,这位十几岁的少年君主接着说了一句流传千古的名言警句:“多行不义必自毙。您就等着瞧吧!”
如果没有武姜的溺爱和教唆,太叔段或许会成为一代良臣,虽然不会象后来那样出名,但下场也不会象后来那么悲惨,给后人留下那么多话柄。
太叔段的野心随着时间的流逝与日俱增,母亲的庇护、庄公的纵容(或者无奈)和大夫们的束手无策,都使得他错误地认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而不会为罪行付出代价。
太叔段随后又把手伸向京城西、北两鄙(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