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民众纷纷逃离临淄,流亡外乡。孔子这才发出“苛政猛于虎”的感叹。
当时头脑清醒的大臣只有晏子和陈氏,但是两人的理念完全相反:晏子是保守的传统派,竭力维护君主利益;陈氏则是激进的野心家,执着于扩充家族势力,大有取公室而代之的趋势。
在晏子的干预下,齐景公不得已取消了一些严苛的政令。但结果经常是:不久之后,在梁丘据等无耻之徒的怂恿下,新的苛政很快又被制定和公布出来了,而且新政令比已经取消的还要招人痛恨。因此国人说:“拜托君侯不要再取消苛政了,我们还受得了现在的发令。”
陈氏则在临淄展现“忠君爱民、团结同僚”的温和形象。他勤于政务,表面上迎合君主的一切想法,但实际上却在收买人心。陈氏从不为自己树敌,因此齐景公宠信他,国人爱戴他,权贵们也喜欢和他交往。
陈氏在封地内施行了一系列笼络民众的政策。如果有人向陈氏借粮,陈氏就大斗出贷、小斗回收;领地内鱼盐林木的价格与产地相同;陈氏减赋税、轻徭役,甚至在没有经过公室的的同意下擅自召回流亡大夫,分给他们土地。于是民归之如潮水。
但是齐景公不但没有加以提防和采取抑制措施,反而不闻不问、任由其自由发展。
齐景公饲养了大量骏马和猎犬,他的仪仗车队由上百辆轩车组成,随从也高达数百人——这还没包括卫队的人数。他每次出行都要提前数日开始准备,每次都搞得临淄城乌烟瘴气、鸡飞狗跳。
齐景公养的马要吃粟米,狗要吃肉,死了也要装入棺材以士级待遇进行安葬。在另一面,民众却经常吃不饱肚子,人们只好逃走或用合法与不合法的手段谋生。
宫中的生活奢靡腐化,各种开销都是从包括“房顶铺草税”、“房屋上梁税”等税种中征收出来的。有一次,齐景公竟然下令为自己制作一双纯金靴子,他蹬上靴子没走两步便重重摔到在地,结果还磕掉了一颗大牙。
齐景公一生中能够为国人所称道的行为,也就是他扛起反晋大旗、为齐国的复兴而战斗了。
齐国是个神奇的国家。齐国从践土之盟开始成为晋国领导下的华夏联盟的一员,联盟中只有齐国豁免向晋国纳贡。但是仅仅过了三十余年,齐国新君——齐顷公——就开始刻意制造与晋国的摩擦、挑战晋侯的权威(他曾戏弄过晋上卿郤克)。而晋景公却保持着极大的克制忍耐,数次否决郤克提出进攻齐国的意见,不愿承担挑起站端的责任。直到齐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