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蒙蒙亮,忽地一桶冷水浇在头上,刚练完晨功的魏鸣岐只觉得浑身舒爽。
顺带低头一看,心里喜忧参半。
“不枉我当年叫一声干爷爷把你力保下来,一番冰寒刺骨仍旧斗志昂扬,类我啊。”
可惜宝剑已从磨砺出,
寂寞立无主。
魏鸣岐感慨着走进厨屋,坐在冷灶前吹亮火折子,又往地上只剩半本的封装书上看了眼,内心痛惜的又撕下一页。
“别怪我”
“失去你,才能保下我,你是值得的。”
书页在灶中燃烧翻卷,似在斥责他的薄情,魏鸣岐这人恋旧看不得这幕,忙撇开了眼。
谢北伶最终还是没能撵走他。
为了留在这一方小院,魏鸣岐拿出当年死缠烂打的精神,还承揽了一大堆属于徒弟的义务。
就例如起早蒸包子。
谢北伶当然不至于贪图这点享受才留下他,怎么说呢,还是那句话,师父没撵他走,师父心里有他。
想到这魏鸣岐脸上的笑容抑制不住,也不心疼了,将剩余半本孽徒全都塞了进去。
他学好了,他以后要读春秋。
直到第三声鸡鸣响起,谢北伶住的正屋才传出开锁声,准备已久的魏鸣岐将提前烧好的开水拎出去,对着门口的女人笑道:
“师父,以后用热水洗脸。”
“”
准备打水的谢北伶抬头看他,这会刚起床的她还没来得及梳头,一头黑亮长发匀散的铺在脑后,还有丝丝缕缕垂在额头,让清冷的眉眼流露出居家的婉约韵味,看的魏鸣岐心里砰砰直跳。
“好。”
也不过多言语,她点头退到一边,看着魏鸣岐给她打井水,并和盆里的热水混合。
如霾的热气腾腾。
对她而言,往后的早晨注定要变得陌生。
魏鸣岐弄好洗脸水就退回去了,倚在厨屋门口看着谢北伶梳洗打扮,这一幕对他也同样陌生。
他的心在跳动。
慢慢加速的跳动,他甚至一动不敢动,生怕打破眼前那幕场景的谐妙,这是他梦中都未梦到过的情景。
谢北伶用她纤柔白嫩的手腕扎起脑后散发,然后才倾着身体鞠起捧水,将那张莹莹玉面浸入其中,这个动作也让长裙紧紧贴合她的背部曲线,弧度蜿蜒美妙,一路向下直到映出一轮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