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是自家兄弟,吵什么吵!”
眼见气氛紧张,牌桌上穿着大红织金鱼龙服的男人将手里骨牌一拍:“府里子弟向来齐心,今天是怎么回事!”
前面是劝和,后面这句就意有所指了。
桌上其余几人这时冷笑:
“都是府中子弟不假,凤哥儿可跟咱们不一样,人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爷爷是四枢老指挥使,西府现在用的园子都是人家的。”
“是啊,人家老一辈穿蟒服的时候,俺老子还穿青补呢,没法比,压根不是一路人——”
“”
那都走到门前的桃花眼听到这话停下脚步,原地沉默片刻正欲伸手打开房门。
“凤官儿。”
抹骨牌的大红织金头也不抬的道:“我知道你施家现在的情况,你要什么都不想做就到一边看着,这总做得到吧?”
桃花眼斜向那边,冷冷撇下一句:“腿长在我身上,我爱站哪边站哪边,谁也管不着。”
“呵。”
牌桌上只余下骨牌声。
桃花眼推门欲走,下一刻却浑身紧绷,只见门外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的站着一人,还对他竖起根手指示意噤声。
“怎么。”
迟迟没有听到脚步,大红织金头也不抬:“想通了?这才像西府人嘛,往后咱还是兄弟。”
下一刻。
似乎是为了映衬他的话,大红织金的肩上多了只手:“你们西府的子弟都是你这样的酒囊饭袋?那这样的兄弟不做也罢。”
“”
牌桌上的哗啦声骤然停下,几人抬起头,却见大红织金的身旁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人。
站高七尺,身姿欣长,一袭劲装粗染,若不看那张俊美无铸的脸,任谁都会觉得这是个随处可见的游侠,还是身无长物最落魄的那种。
大红织金的脑筋转的很快:
“魏鸣岐?”
“是我。”
青年扶肩而立,对着他笑露白牙:“大人真是好雅兴啊,当值的日子在外边打牌。”
知道来人是谁,大红织金反而心里一定,扭头回去抹着骨牌,语气生冷道:“我打不打牌和你有什么关系?爪子乱放,这是谁教你的规矩?”
砰——
唰唰唰!
桌上其余几人也应声而起,呵骂中夹杂抽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