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岁,跟着师父四处漂泊,有天到了云州一户富商家里给主人批命换取路资,陪待她的富商女儿穿着一身绫罗绸缎。
只有灰扑扑一身道袍的她不曾自惭眼热,却偏偏喜欢那女儿家头上的一支青玉发簪。
她没多看。
隔了几月,她试着给自己削了一根木头簪子,但木茬修理不干净,经常缠断头发,头发不时炸着,引得师父一阵笑话。
“师父?”
面前的声音让谢北伶回过神来。
“是不是这个颜色你不喜欢?”
明知道他的心意,谢北伶本来想要拒绝,但话到嘴边她又抿抿嘴唇,露出个温婉的笑:
“喜欢。”
“”
魏鸣岐笑容僵硬的看着谢北伶将发簪接过去,心里一时间比知道苍良冶进京时还要慌。
师父为人他太清楚了,不经过三辞三让,死缠烂打,怎么可能让她收下这种女儿妆扮物?
刚才就觉得不对劲,现在看何止是不对,这特么是要绝别啊——
心事重重的刷洗着笼屉,没等他想好该怎么留下谢北伶,就听后者在此时开口道:
“鸣岐,蛮头铺我准备歇一段时间。”
“啊?”
魏鸣岐立马抬头,表情变得痛心疾首:“歇不得啊师父!咱家店一歇,整个坊市的生意都得掉一截,到时候街坊邻居准得戳咱们脊梁骨啊!”
“我没事——”
“可我有事!”
魏鸣岐开口打断她,理直气壮:“我现在是升任指挥使的事业关键期,任命还没下来,万一朝廷派人来查,发现我官声这么不堪,您徒弟前途何在?您不想我上进了?”
“你——”
“您累了就歇着,蛮头铺我来!你什么都不用管,在家天天等着数钱就行!”
“”
以谢北伶的心性,这时也被他的‘厚颜’气笑了,但也明白魏鸣岐是察觉到了什么。
“鸣岐,你是个聪明孩子。”
谢北伶甩甩手上水珠,正色的转向魏鸣岐,终于和他开门见山的道:
“师父打算要离开一阵子。”
眼见她摊牌,魏鸣岐也转身过去,神色认真的反问:
“一阵子,还是一辈子?”
“”
上次见到这么认真的他,还是他大逆不道说自己‘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