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心里陡然万念俱灰起来。
要是他说的都是真的,别说喊侍卫了,就是喊那个女人过来都不好使,在这龙城里边,那老太监的地位就是超然的。
抱着一丝幼稚的侥幸,女人强笑着褪下手上玉镯,忍着心疼鼻酸将其递了出来:
“这是喜事,确实得包个喜包才行,只是姨久在宫里没什么银子,这镯子就当喜钱了,你和凤官既是朋友,以后就托你多多照顾她了。”
要是可以,她宁愿凤官儿不要这所谓的照顾,对后者的担忧更在自己之上。
只是她没有办法,从小到大,她只做过一件掌控自己命运的事儿,从那以后就是无人问津,随波逐流。
所以哪怕知道面前的猎人也许看不上这点蝇头小利,所图更大,但还是那句话——
她没有办法。
魏鸣岐看的怪不落忍的,但关系到东苑贼人以及施凤官,他只能一边拒绝着‘使不得使不得’,一边将玉镯滑入袖中。
女人见状反而松了口气。
肯收东西就好,图着东西,总比图着人强,只是她平时月俸都用来打点内务司的人了,这次糊弄过去,这人万一下次再来可怎么办呢?她娘亲遗物可没那么多。
正自忧心之际,却见面前那‘道貌岸然’‘视财如命’‘忘恩负义’的小人收完镯子就抬眼看她:
“姨,说完凤官,咱就该来说说你了。”
“你——”
女人气的眼角都溢泪了,语气也带鼻音的哭腔:
“你怎么收了东西还想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