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好一场瑞雪啊。”
窗前,雍容水媚的丽人微笑着收回目光,转向身后的女帝嘱咐道:
“听闻你这两日都在用功课业,倒也不用这般拼命,总要出去走动走动,怕冷就多加件衣裳,这样经络才能活泛益及身心。”
“”
女帝神情有些焉巴的点了点头。
“怎么了?”
女人走过来摸摸她的脸蛋,狐狸眼儿带着关怀:
“无精打采的,又有什么不开心的跟小姨说说。”
“”
女帝脸上闪过几分犹豫,随即过去抱住她道:“小姨,我先说好,我不是向着魏鸣岐。”
“嗯?嗯——”
“那晋连城做的事儿哪怕对咱们再有利也不过一弑君之徒,给他封爵也就当千金市马骨了,小姨你还将西府那等要害置于他掌控,我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妥。”
待到她忧心忡忡的说完,女人笑容敛起几分,伸手将女帝拉进自己怀里轻声道:
“小姨又何尝不知道,但国朝立国二百也就出了一个监国候。其余多不过是形势,利益使然,不管什么人,只要能用有价值,该用也得用,只要你不予别人背叛你的机会,他就永远是忠臣。”
“可是怎么才能不给别人这个机会呢,这才是最难的吧。”
“制衡,唯有制衡。”
雍容水媚声于无形间又冷了几分道:
“就好比那魏鸣岐,以他无法无天的性子,头上突然多了一个人他会服气?只要他不服,这二者之间就会相互制衡。”
“西府如今只有他和万公的人,这二者什么关系你也清楚,所以晋连城进了西府想要有所作为就只能倚仗宫里,这就是咱们手里的狗绳儿,这绳儿一天不断,晋连城就只能老实为我们出力。”
“”
女帝怔怔的听着,她本能觉得有哪里不对,可回味又似乎没什么毛病,甚至很高明。
“放心。”
身前的小姨又宽慰她:“真有什么事儿,终有万公兜底,出不了大岔子。”
“小姨,我觉得不对。”
女帝抬起眼睛眨了眨:“晋连城先不提,魏鸣岐他就不像个愿意当狗绳儿的人。”
那逆贼是会趁着冬天她不舒服,把她按在雪地里打的‘亡命徒’,一点气儿都不能受。
身前响起一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