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墙边上,背负着双手的万仞山苦笑着摇了摇头:“毕竟亲侄儿,再怎么闹也是正常的,可能也是心伤着了吧,早上冲我发了通脾气——”
“”
这老头话里说的轻松,但魏鸣岐自觉没少给他添麻烦,尤其是这回,那赵家女人要是不清醒点,估计连他都恨上了。
总归是得有个交代的,魏鸣岐便跟他说起昨天事情的全经过,最后道:“我现在也算有了自保之力,你这回给我革职算了,一是给朝廷交代,二是你我都爽利了,往后有事我还给你办。”
万仞山却像是没听见似的,转而问起军弩这事:
“你觉得那些游侠背后是什么人在坐庄?”
“不好说。”
魏鸣岐很有自知之明的皱起眉头:
“我仇家太多了,江湖上的暂且不提,光西府衙门就被我清掉了那么多人,真要怀疑哪一方都有可能。”
“那咱们就来捋一捋——”
万仞山不慌不忙的伸出手指:
“江湖算一方,西府剩下像罗衡这样的也算一方,他们这个时候在忙着干什么?”
魏鸣岐缓缓皱住眉头,在东府谍探的监控下,这些与他、亦或是嘲天宫‘漏网之鱼’有瓜葛的江湖势力动作并不隐秘。
从他出宫的消息散布出去开始,这些势力就蠢蠢欲动,不过因为他彼时背靠朝廷,所以这些人还多有顾忌。
之后出现了两个催化剂。
一是魏鸣岐借嘲天宫‘余孽’的力量清理了西府旧门阀,在一些人眼里,不仅他本人的‘野心’有死灰复燃的迹象,连被他们清算的漏网之鱼也纠结在了一起。
这些以禹卿、王再明为代表的余孽浮出水面,对它们的刺激甚至比魏鸣岐本人还要大。
其次就是‘罗衡’这些见势不妙遁出京城的西府老人,正是因为有他们的穿针引线,才让这些势力有了联合起来采取行动的迹象。
但就像谢北伶开始劝他去西府的那样,因为他在京城,因为他背靠朝廷,因为万仞山以及卫戍京师的十二团营,这些迹象还只是迹象而已。
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违逆朝廷,带人进京刺他这個朝廷命官的底气,所以那么多势力现今还处于互相联络,内部达成统一共识前的静默期。
顺着这个思路一想,魏鸣岐觉得如果自己是罗衡等人,就不会在风暴前做无关紧要的动作。
杀他几个手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