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榻前,武桐桐不解的眨眨眼睛,女人随后将脸紧贴着她,切齿的低声解释:“万仞山,我看他不像个忠的了。”
“”
听到‘万仞山’和‘不忠’挂钩在一起,武桐桐有一瞬间的迷茫,甚至本能觉得小姨是被家仇冲昏了头脑。
‘一片龙城’万仞山,这可不仅仅是江湖名号。
他是景宗的少年玩伴,是后者前半生的贴心管家和得力臂膀,也是肃宗决议回京抗敌之时最当先的响应者,是伯乐,也是战友,更是临终前的托孤肱骨。
彼时主少国疑,连她小姨也正青涩懵懂,万仞山本可以一手遮天当个权宦,但他没有,自始自终都在自己的职权内安分守己,没有动用过一次‘监国候’的权利。
毫不夸张的说,先皇临终前的含恨决断,将她一女儿身扶上龙廷的惊世骇俗之举之所以能成,也都是仰仗这位‘千秋万岁名’。
现在小姨竟说这等人不忠
身前,女人也看到了她的疑虑,便跟她解释什么叫‘任何东西都有保质期’以及‘片刻真心’。
“人都是会变的,你还小,我刚垂帘那会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是他教我看人、用人之道,多少年了,我在心里一直拿他当老师看待。”
“但时过境迁,自那魏鸣岐进宫以后我就渐渐觉得不对,那小子几声干爷爷叫出来,万仞山常常去看他,带他吃、陪他玩、传他武功、连你挨打他都在旁边笑呵呵的看着。”
“”
武桐桐终是忍不住,出声纠正道:“不是挨打,是互殴。”
皇帝在别的事上都好,唯独在那贼子的身上求胜心格外重,听到有关他的字眼心神都跑偏了。
“你衣服都被他打掉半边还互殴呢!”
赵家女人恨铁不成钢的道:“我一提他名字你眼神都不一样了,他人就那般好?”
“我这是恨他。”
武桐桐低头小声道:“他伤害小姨这么多次,心里没我,那我也不会再想着他。”
说到这她抑制不住的有点难过。
对那所谓的表哥她心里没甚感情,唯独小姨,魏鸣岐打她、欺负她,武桐桐觉得比他欺负自己还难过百倍。
“桐桐——”
见她眼眶愈发的红,赵家女人颤抖着声音道:“小姨真的害怕啊,万仞山变化的厉害,他现在为了魏鸣岐都不顾社稷安稳了,你说这还像他吗?他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