屡加贬谪,确然不合法度。”
“但如今木已成舟,若为寇准复官,恐有损先皇英明,故而,不妨以他年老有功为由,让其致仕,安享晚年。”
这话一出,赵祯心中不由浮起一丝笑意。
果然,他猜的没错,昨天的谈话,刘娥还是听进去了一些东西的。
但是,以刘娥的性格来说,即便她让寇准致仕,真的是为了给中书树立法度,可心中的芥蒂肯定还是有的。
所以私下里谈话,她不可能对寇准的态度如此平和。
可现在她言辞之中,没有对寇准显露出半点敌视,原因就只能是
赵祯心中轻轻摇了摇头。
丁谓啊还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这份制书中的小把戏,赵祯都能一眼看得出来,又怎么可能瞒得过刘娥呢?
当然,不出意外的话,丁谓也没想要瞒着刘娥。
毕竟在大宋,只有宰执和宫中共同认可的制书,才是具有法律效力的圣旨。
换句话说,作为宰相,丁谓对制书的内容做出一定的调整,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并不能算是矫诏。
事实上,就算是矫诏这种事,丁谓也不是没干过。
当初,寇准谋划太子监国失败,丁谓在御前指控他有不轨之心,赵恒就半信半疑,觉得这是丁谓在趁机攻讦寇准。
只不过,碍于丁谓和刘娥施加的压力,再加上寇准平素的确和周怀政相交甚密,所以不得已之下,他才下了罢相的命令。
然而,当时赵恒的本意,只是想让寇准躲躲风头。
所以,他罢黜的是寇准象征宰相的平章政事,却保留了其右仆射,中书侍郎的本官。
可没想到的是,丁谓得旨之后,却故意模糊了赵恒的用意,将罢职改成了贬黜。
随后周怀政之事发生,寇准被牵连,赵恒原本只想贬黜他到京畿附近,却被丁谓再次模糊,改成了外放边远小州。
以致于直到后来赵恒病重,在少有的清醒时间里,他都还在问侍奉之人,为什么不见寇准来朝拜。
寇准罢相的制书是如此,那些贬谪寇准一党的旨意,其实也大半都差不多都是这样。
要知道,那个时候,赵恒大多数时间都在昏迷当中。
丁谓作为宰相,拟好制书后,往往趁着赵恒神智不清楚的状况下,蒙混着拿到口谕,然后便堂而皇之的将制书用印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