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己的打算。在弯弯曲曲的棕色胡须里,还绕一些绿色的植物根茎碎。
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不大舒适的草药味。
“哦。”
几秒前还骂人的老东西,在看到费南德斯——特别看见他胸口那枚挂坠后,脸色瞬间有了变化。
“夜安,教士阁下!哎呀!我就说今天早上有根山毛榉枝子掉在门口,原来好运气都留到晚上了!”
他使劲儿搓脸,企图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一些:
“我是普休柯林斯,阁下,请问能为您做点什么?药水?还是花种?”
他的视线越过费南德斯,在罗兰脸上停留了片刻,迅速挪到伊妮德的身上。
“圣父在上!这是多么优雅漂亮且尊贵的女士!”
伊妮德倒是没像对艾布纳一样对他,牵着罗兰微微颔首,上前。
“这是罗兰。”
他给老人介绍:“罗兰柯林斯,你哥哥的小儿子。”
简单直白。
然后
没了。
普休一愣低头盯着罗兰那双稍显困倦的猫眼看了又看,嘴角微微抽动。
“咳,女士,您,您是否——”
伊妮德皱了下眉,耐着性子解释:“我们查证过,罗兰的确是泰利斯柯林斯的小儿子。”
“他的大儿子出了交通事故,死在了碎石堆里;结果没过多久,你哥哥年老昏聩,发疯点燃了房子,仆人、管家和他自己都没能逃出来——在他们刚刚找回罗兰的当口,就这么丢下这可怜的孩子”
反正解释就是这个解释。
“哦”
老柯林斯‘哦’了一声,那双有了褐斑、不再发亮的蓝眼球打量起罗兰来。
罗兰紧了紧手里的拐杖,但仍强迫自己昂首挺胸,想在这位叔叔面前表现得好一点。
“哦”
他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脸色也变得有些复杂。
“泰利斯的小儿子,啧,我哥哥。”
老普休咔嚓咔嚓挠了几下后脑勺,看看伊妮德,又看看板着脸的费南德斯——以及马车上下来的一群黑衣教士们。
“我、我我确实,确实不知道他有个——”
“我们不是来审讯你,柯林斯先生。”伊妮德温和说道,语中隐含着某种期盼:“你是罗兰唯一的亲人,该抚养他。我们只是配合治安所,顺道将他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