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当然清楚那女人确实在书里掺杂了一两本诗集,还是没名没姓的、用破纸手写私人钉黏的用来骗他的钱。
不过,什么字不是字呢。
反正他都要学着看,学着写。
在叔叔的药铺里,并不是成天都那么忙,也不是每个时,每个分都那么忙。
他除了每天必须要把新鲜的草药碾碎、包好外,剩下的都不是什么力气活:接待客人,以及,和来店里的、叔叔的朋友闲扯。
除此之外,他有大把时间。
叔叔偶尔晚上会出去,带着一身脂粉和霉味醉醺醺回来。
罗兰不用问,视线里的文字就会‘主动’提醒罗兰,这老家伙到什么地方使劲儿去了。
你那一百镑没准都被他花在这上面了。
-不是‘我’的一百镑,是泰利斯柯林斯的遗产。
-和我无关。
在写字之余(他很快就会写自己的名字了),他有空也会去威廉先生的铺子拜访,瞧瞧鞋匠小公主爱丽丝,没事和里克里奇、以及那群孩子们走街串巷:
孩子们不嫌罗兰有‘传染病’,等他们下了工,也是傍晚或夜里了。
有时年轻人聚在一起,奢侈起来,还会买上一个便士的烟火放。
通常这么干的只有罗兰。
男孩们会选择肉糕或大人们嘴里叼的酷件儿:香烟。他们也十分疑惑,一个瞎子买烟火是不是哪儿出了什么毛病。
后来,爱丽丝‘点醒’了他们:
罗兰是放给他们看的。
于是,他们对待这位盲眼朋友便更友善了。
总之,罗兰过得挺开心,至少比在郡上开心的多。
直到几天后的一个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