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乌鸦抱着手,阴恻恻地斜了他一眼,“否则没人能休息了。”
这一路他真的没休息过,那双略微突出的眼睛不是盯着左边的窗子,就是盯着右边的。
仿佛生怕有什么敌人突然从道旁林子里冲出来袭击他们一样。
他似乎有点神经质。
-经历改变人。
罗兰正想着,对方却在讽刺完费南德斯后,朝他看了过来。
“小子,这是你第一次正式任务。”
罗兰乖巧称是。
“你得小心点,知道吗?平庸的老师教平庸的学生,但起码还能靠糊弄活下去;超凡生物间的战斗却完全不一样。”
他的眼球里好像有几根蠕动的灰色纤丝,一闪而过后,语气也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超凡之间,生死通常在战斗前就决定了。”
乌鸦盯着罗兰,表情略有狰狞:“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战斗只是验证推测的最后一步。一位优秀的仪式者,会在了解敌人后,让对方跟着自己‘编’好的步调,一步步走向死亡。这就是您说的——战斗的胜败决定于战斗前。”罗兰静静与他对视:“我回答完了。”
乌鸦咧咧嘴:“你比德温森强多了。”
“我对您这句话持保留意见。”
“哦,是吗?”他朝罗兰呲着一口东倒西歪的黑牙,忽然整个人迅速前倾!
一条贴合手臂的细长的弯刀宛如进入战备中的螳螂一样,被从袖口抽出后,横着朝罗兰的脖子弹来!
锵!
清脆的金属鸣音。
罗兰竖起手掌,在下巴前,堪堪挡住了刀刃。
掌心,一把窄小的匕首正和那条弯刀相互较力,发出咯咯的酸响声。
“我只要向上一拉,”乌鸦握着刀柄,作势向斜上比划:“切断你手指的同时,也会割开你脸上的皮肉——你的鼻子不要了是吗?”
罗兰努努嘴,示意他往桌子下看。
少年黑色靴尖儿正抵在座椅边缘,尖头对准了乌鸦两腿之间。
“您的大珍珠也不要了是吗?”
噗嗤。
费南德斯捂着嘴歪着头,面朝玻璃窗哼哧哼哧闷笑。
仙德尔双颊泛红,可还是忍不住低头往桌下瞧。
你长高了,罗兰。
之前你的腿可够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