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收拢。
偶尔停顿下来,在某个姿态固定住,等着满头银丝的帕雷特先生纠正:
他架着一副古怪的银丝眼镜,马甲和马甲下的衬衫一丁点褶皱都没有。
西裤笔直,脚下却穿着一双深棕色的软毛室内鞋。
若不是人类活不了那么久,他真得有两三百岁才对——脸上的皱纹和女士裙层一样多。
“把手抬高,女士先生们!”
“舞台在看它的人眼里,就像黑夜里的烛火:标准!做到我要的标准!否则,就活是一块被踩的不成形状的烂泥——威伏特先生,您今天是不舒服吗?”
只要老教师用那双深褐色的混浊老眼盯住某人,那被盯住的人就像误入鹰巢的幼兔一样瑟瑟发起抖来。
金卷发青年就是这样:讪讪笑了下,把手臂抬高。
“别对我笑。你该羞愧,威伏特先生。倘若你到了剧场,到了舞台上,别人会说什么,‘啊,这就是帕雷特的学生,他是不是太着急出门,凑巧把皮鞋底沾的烂泥带到剧院来了?’”
一阵低笑声。
“这没什么好笑的!诸位!看看你们自己!”
他穿过一只只手,“向我保证,保证别把你们现在的蠢样带到台上!想象一下:乐手在你们的背后,观众在伱们的头顶、脚下,左右、四面八方到处都是!你们的一举一动,每段唱词、每個动作——”
“伊文斯先生,您今天的领结用错颜色了。如果我和您其中没有瞎子的话。”
这位被称呼为帕雷特的老师并不太会区分一个个青年男女的身份以及他们背后的家庭。
因为能到他这里学习的,也没什么高门大阀。
当然,就算这样,家庭与家庭还是有差别的,而且非常大。
比如帕塞蒂和那位麻脸小姐。
“休息二十分钟,女孩们过来。”
他挥了挥手,穿过人群。
几个女孩拎着裙子上前,将老人围在中心。
“帕雷特老师。”
麻脸女孩脆脆叫了一声,笑容灿烂。“我今天学了不少。”
“您学了多少我一清二楚,佩顿小姐。”
帕雷特丝毫不给面子,瞥了眼身旁簇上来的女孩,话中带刺:
“照您这个法子训练,恐怕您能和我明年的学生做同学了。如果真有追求,像树草追求阳光一样追求艺术,您就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