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雨里和黑暗里跳。
她光着脚,脚趾冻的通红;只能裹着厚衣服,脚踝像踏在雪里,身上却燥热不停出着汗;
她渴了就喝水缸里的水,然后尿在盆里,第二天黎明倒在门口;饿了就吃面包,吃一些母亲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菜,甘之如饴地像玫瑰瓣一样揪着小片小片吃。
她跳了两天,跳了三天,跳到摔倒,脚腕扭伤红肿,痛苦流涕。
仍没得到帕雷特老师的点头。
他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惋惜,就像她拒绝后那个铁匠儿子后,铁匠看她的眼神。
时间越来越近。
她反而不停的后退着,甚至最基本的步伐都常常出错。
阴雨绵绵的一周,湿漉漉的脚趾和几乎没真正干过的头发。它黏在头皮上,凯特觉得,再厚的粉也遮不住自己身上的馊味了。
“天分”
真是一道令人绝望的沟壑。
她跪坐在泥地里,母亲的鼾声伴着雨声。
还有两天。
她除了收获一只红肿的脚踝,一无所获。
雷鸣炸响。
在一声滚过长街的轰隆后
她似乎听见了轻轻的、节奏缓慢的敲门声。
她侧着耳朵,蹲在地上听了一会。
确定是敲门,不是马蹄声。
“玛丽莎”
母亲睡的很沉。
凯特悄悄到门边,耳朵贴着,又听了一会。
叩叩。
就在门后,就敲的是自己家的这扇门。
“谁在外面?”
她有点害怕。
然而,门外没人回答。
“谁在外面!我绝不会开门的!”
叩叩。
敲门者坚持以某种固定的频率敲击房门。
这丝毫不以门内女人意志而动摇的行为,很快让她将恐惧的情绪扭转成了好奇——是谁在外面?
是谁在雨里,会在雨里敲这个砖房的门,敲这个砖房的门敲二十分钟?
她们一无所有。
谁会在外面敲门?
她趴在窗户上,门的位置却一片黑暗。
叩叩。
几乎快要半个小时。
她越来越好奇。
谁在外面?
没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