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扭头往楼梯的方向看,继续压低声音:“从今天开始,别再来找我了明白吗?”
“我要成为大老爷的女人了”
影子表示不明白,比手画脚地说着什么。
“我们那不算约定。只是随口说出来的话,谁会当真。我警告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影子被推搡着倒退到门口。
帕塞蒂拉开门。
冰冷的寒风吹散温暖的空气。
漆黑的影子越来越焦虑,手脚并用时的幅度也越来越夸张:
‘约定!’
它说。
‘艺术!’
它说。
‘巅峰!’
它说。
‘愿望!’
它说。
然而帕塞蒂只一下又一下的往外推着他它——将它彻底推出去后,死死锁住了门。
“抱歉。”
她靠着门,薄唇干涩,无神呢喃:“我反悔了。”
叩叩——
敲门声。
叩叩叩——
随着门外接连不断的叩击,帕塞蒂神色也变得越来越惊恐。
她不能,绝不能失去这唾手可及的幸福命运
阴着脸的女人端起燃尽的烛台,赤着脚上了楼。
冰凉的肉体钻进鹅绒被子里。
他半梦半醒的猎犬,菲利普先生翻了个身,梦呓似地开口:“我好像听见什么动静,亲爱的”
帕塞蒂支着上半身,将猎犬的头搂进怀里,双眸漠然凝视着墙壁上那张女人挂画,声音温柔:“什么都没有,我的骑士。睡吧,快睡吧”
她哄了一会。
再细听来,敲门声似乎消失了。
但是
这并不解决问题。
她得想个办法。
想个办法,彻底摆脱这只会将她重新拖入那个炼狱一样世界的手——虽然这只手曾将她从泥潭里拽了出来。
她是尊贵的,是富有的,是令人抬头仰望的。
她这等人,绝不能和怪物扯上关系。
她静静沉思着自己的未来。
钟摆一下又一下地摇着。
忽然。
黑暗中,那双冷漠的眼球飞速转动起来——
她倏地转头。
和罗兰对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