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受不了她。恩者在上,我已经不年轻了,罗兰。这种事还是交给你们年轻人吧’
好吧。
那么。
仙德尔?
‘我得看着梅森莱尔,以免他有什么不正常的行为——他最近平静的有点奇怪我们不是得保证他活着吗?’
罗兰让她说实话。
‘实话就是,我不屑和那样的人为伍,罗兰。哪怕见一面,都有损我的名声。’仙德尔回答时神情万分厌恶——罗兰很少在她脸上看见这样的表情。
好吧。
他只能自己去了。
罗兰对诺提金灯没什么好恶,只是这个名字曾出现在他那段灰暗的记忆里,以至于到伦敦许久,路过多次,他也从未看上一眼,更别提进去享乐。
——费南德斯到私下里常去,但他清楚罗兰的过去,从不叫他。
(只是去诺提金灯不叫,其他地方还是经常发出请客邀约,罗兰甚至认为他是不是酷爱请客。)
那里有表演,有供男人或女人享乐的项目:千奇百怪。
只要是人类能够用脑瓜想到的,诺提金灯几乎都能满足。
这样比起来,梅森莱尔的马戏团也只是个小意思了。
不过也对。
大多数流于表面的娱乐只供给囊中羞涩的,而深入骨髓、教人疯狂高歌的,唯有少数人能摇着酒杯,和同样陷在牛皮沙发里的朋友笑谈着在大理石地板上爬来爬去的东西。
凡人的世界,和仪式者的也没什么不同。
在这里,你可听不见什么‘男人就该像个硬汉’、‘女人就该乖巧待在家里照顾家庭’的说辞——之前讲过,诺提金灯会提供你想要的一切。
一切。
这就包含了某些不能公之于众的小癖好。
——销金窟采用了标准石材砌筑。保留材料肌理的同时,每一扇窗户上方的单坡雨棚出挑很浅,饰以石柱雕花边框。
整座建筑一大半都爬满了青绿色的藤蔓,白底绿衣的淡雅造型在这闹市中一点也瞧不出是个用来消遣下半身的花场,反而相较卷着泥沙的车轮、无论下不下雨都永远滴滴答答的下水道、若不铤而走险就没法鼓足勇气住进去的缝子比花街女人还要宽畅的破砖房
这里简直像个优雅圣洁的场所。
若不熟悉伦敦,有人告诉他这是教堂恐怕都要说得通了。
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