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水寒,崇左擦了金疮药就坐不住。陆懿只好带着她到果园里转了一圈,这家伙也来了性质,总归是永乐公主还不肯出来,便采来一篮果子。
被拉进这泥泞他倒是自在。
晚间安伯烧了两个炭盆过来,向陆懿解释道:“小姐,贵客怕冷特意要了两个炭盆,这会儿该到堂厅了,老奴不宜在场,这便退下了。”
陆懿应了安伯,这风确实吹的脸生疼,黄陵河湖环绕,的确比京都华辰要冷得多。
不一会儿,身着一身锦云竹纹的男子引着人进来,他握着腰间的刀,看样子就是吕岩了。
宋嬛姁一身湘琦撒花百褶罗裙,满绣花蝶牡丹,外面一件段织掐花对襟外裳,自是玉面桃颜,动容秋水。但是她眼里无神,似是被抽干了心血,很憔悴的模样。
陆懿看了也是心疼,作为宫中宠着长大的公主,在外逃亡。心爱之人却不与自己同心,被迫着和亲,想来她也是纠结。
陆懿福身行礼,道:“民女问公主万福金安。”
“陆姑娘不必多礼。”宋嬛姁开口,声音软糯。
吕岩也退了下去,堂厅只剩下陆懿和这位金枝玉叶的公主。
原本有很多话想说,可真正做到这永乐公主面前她反而说不出来了。
“如果是劝本宫回去,陆姑娘今日就不必多费口舌了。”宋嬛姁说着,看了看桌上摆着的凉果清茶,不由一笑,“有酒吗?”
陆懿怎么敢拿给她,但也不好违抗:“喝醉了酒,只是公主一个人难过罢了。”
她即可吩咐安伯拿了两罐她与陆慜经常喝的花蜜酒来:“公主殿下,这个是花蜜酒。”
宋嬛姁也不拘泥,她给陆懿倒上酒,让她做到自己对面去。
“公主过得开心吗?”
听了陆懿的话,宋嬛姁自嘲自讽道:“开心?你问我这个是想劝我回到宫中,恢复往日宁静?你我年纪差不多,我知道你爷爷陆源,他以前在宫里侍奉,是玟杉学府的山长,他做翰林学士的时候还教我读过女则。以你们家族的荣誉,我应该可以信你吧?你发誓不要说出去……不过也无所谓了,我远嫁之后,还能有几个人记得我……”
她说着就要哭了。
陆懿没想到,这个令皇帝开了“永乐宫”给她居住,天骄侍宠的公主,居然会在这时候突然和见面还没一个时辰的女子谈信任。而这个的基础,只是因为她的门第。
公主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