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定陶县城墙上。
所有守军士兵们都缩在墙垛底下瑟瑟发抖,就连定陶县的守将也在这里躲着。
他探出头看了一眼,见到汉献帝的车驾远去后,才松了一口气,但仍不忘叮嘱道:“继续缩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露头!听清楚没有?”
众多士卒纷纷应诺。
一名裨将忍不住问道:“将军,那可是天子,咱们为什么要把他拒之门外?这可是大不敬啊。”
“闭嘴!谁跟你说他是天子?”
定陶县守将瞪了他一眼,板着脸说道:“司空说了,这只是跟天子长得像的人而已!”
前些天许褚持曹操手令前来,告诉他若是碰到有人自称天子要入城,决不许放行,否则从守将到士卒全部斩首。
听到这个命令后,他就清楚要来的恐怕不是什么跟天子相似之人,而是另有隐情,否则为何不直接下令擒下,只是拒之城外?
但军令当前,他可不敢开城门。
好在现在这个瘟神总算走了。
“可别再来了!”
定陶守将目送汉献帝车驾远去,心中仍然感到心有余悸,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又是数日,陈留城外。
已经饿得面带菜色的汉献帝趴在紧闭的陈留县城门外,一边拍着大门,一边有气无力地喊道:“开门、你们快开门啊!”
“朕是天子,朕是曾经的陈留王啊!你们难道不认得朕了吗?快开门啊。”
“不管是谁都好,来个人给朕口吃的行不行?”
汉献帝此时简直欲哭无泪。
从定陶县离开后,他又赶了好几天路,才抵达陈留县这个他曾经的封地。
本以为能在这里得到休息,但却没想到这里居然也跟定陶县一样城门紧闭,而且看起来空无一人。
而马车上的食物,三日前已经吃完了,所以他到现在为止已经整整三日没吃饭,饿了只能喝点山泉水充饥。
眼下连路都哆嗦了。
汉献帝拍打了好一阵子城门,见始终无人应答,才艰难地爬起身,踉踉跄跄地走向马车。
“为什么,为什么都不让朕入城呢?”
“城内明明就有人的!”
汉献帝泪流满面。
没有战乱、没有天灾的情况下,接连两座城池大门紧闭,他哪怕是傻子也能猜到这其中有蹊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