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蓦得笑开,说:“确实,我平日里喜着红衣,如今这情况,着实不适合登门拜访。不过,”陆卿云眉目一转,说:“这与你猜到我为何而来有何关系?”
“自然有关。”萧珺笑笑,说:“这不是你素日里穿的衣服,估计也没有袖袋钩扣,所以你便将某样东西放在身侧荷包之中这一路上来,你时不时用手轻抚荷包,似是在犹豫,是不是要将它送出。”
“若是十万火急的大事,当然由不得你犹豫,若单单只是信函,自然也不需要你犹豫。想来想去,也就请柬最有可能。你受师门派遣,来玄金山庄递送请柬,可是上官庄主已死,不能赴约。玄金山庄上下更是要守孝,不宜出门,所以,你才会如此犹豫。”
萧珺说完便不再出声,陆卿云亦是沉默,一时间,这林中山道上竟然只剩宋县令如濒死老牛的喘气声。
许久之后——
“裴信使这样的人才,应该去刑部大理寺谋求个一官半职才对,呆在万卷楼,可是有些屈才了。”
宋县令心说:陆女侠你还挺有眼光的呀,裴大人她可不就是大理寺的主簿嘛!
“我确实是受师门所派,来送我问天剑派的问剑帖。”
“问剑帖?”
“三个月后就是我派七年一度的无遮明心,掌门打算在无遮明心时选出新的掌门。这种大事,自然是要请江湖上的英雄豪杰前来见证观礼的。”
“无遮明心依照贵派取名的风格,不是应该叫问天大会吗?”宋县令没忍住,问道。
“人家都叫做‘明心’了,自然是不用再问。”萧珺反驳。
“也有道理。”宋县令道。
陆卿云听着两人拿问天剑派打趣,想要反驳,却又觉得那姓裴的姑娘说的好像也有几分歪理,竟叫她无言以对,半晌,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将话题拐回正轨,“我确实曾有些犹豫,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玄金山庄怕是不能去我派的无遮明心了。”
“既如此,陆女侠是否还要送请柬?”
“自然要送,更重要的还是吊唁。”陆卿云说:“我与上官姑娘有些交情,于情于理,都得看看可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说到此处,陆卿云低头看向身边的萧珺,问:“倒是你们,万卷楼从来只做些消息买卖,除了江南道初安帮,素来不与任何江湖帮派交好,又为何会在此时来玄金山庄?”
被如此直白地问到脸上,宋县令心中一紧,不知如何作答,就见萧珺不慌不忙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