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腾带着虾皮紫菜的馄饨放到她面前,她动动鼻子,嗅了嗅。
“没放白胡椒。”迟拓抽走了她腋窝下的体温计,“我在冰箱里只找到一根朝天椒,切了全放进去了。”
估计是漏网之鱼,在冰箱角落里很落寞地待着,迟早就把它拿出来碎尸万段物尽其用了。
36.8。
确实没发烧。
“只有一根啊”安久久颇有些遗憾,先喝了一口汤。
迟拓把朝天椒切的很细,所以汤头还是辣的。
满意了。
安久久开始埋头苦吃。
半碗馄饨下肚,她才算是活过来了,嚼着紫菜探头看迟拓手里的试卷。
数学试卷。
“这是你的。”迟拓从书包里抽出安久久的作业,“我看了下我们班的进度跟你们不一样,我这些课堂笔记你应该能用得上。”
一班二班这些尖子班高三的课早就上完了,安久久这种中位班的最近还在收尾,迟拓之前的笔记正好能用上。
安久久艰难的咽下了最后一口馄饨,站起身把碗和锅洗了,回身认命的开始做作业。
她其实很分得清,她会因为游戏掉段打不上去死赖着让迟拓帮她上分,也会因为吃的馄饨里汤头不够辣嘀嘀咕咕嫌弃,但是迟拓成绩比她好那么多,学习进度也比她快,她却从来没有哪怕一次让迟拓帮她做作业。
她很清楚自己应该要做什么不应该要做什么。
这似乎是不幸福家庭孩子的通病,早熟,甚至最亲近的人之间的打闹都默认在边界范围内。
***
迟拓学霸的课堂笔记记得比安久久的有条理太多,落下两天的作业做起来倒也不是特别费时间,安久久半小时做完英语试卷,刚才吃下去的馄饨带来的饱腹感和作业快做完的成就感终于让她的心情好了一点,咬着笔头用脚去踢迟拓的拖鞋。
迟拓作业早做完了,正在玩手机,看到桌下的动静,他先伸脚把拖鞋护在脚下,看完那一页手机,才抬头看了安久久一眼:“干什么?”
他刚才一直不敢跟她对视,因为这人梦游一样出来的时候,身上那件宽松的吊带睡歪了,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快要走光,还在客厅里趿拉趿拉地到处走。
吓得他差点把手当成馄饨下到烧沸的水里头。
刚睡醒的她对他太不设防了。
“你在看什么?”她探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