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的雨声里听起来像是打雷。
迟拓看着那两罐啤酒,应该是她舅爷爷来的时候买的酒,是望城本地的老牌子,包装土得一言难尽,他们这里一般只有大爷爱买。
“我们还未成年呢。”迟拓提醒她,先打开了自己那一罐。
“生日礼物都送了。”安久久也打开了自己那一罐。
举起来碰了下,易拉罐相撞,叮得一声。
没有祝酒词,仰头就往嘴里灌。
啤酒对于孩子来说太苦了,但是这两孩子小时候基于好奇多少都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偷喝过两口,所以都只是皱着眉头苦着脸。
“我们俩是不是都没有青春期啊?”安久久咽下那口酒,嘴里又苦又涩的,“我十二岁就会自己做饭了,你十一岁。”
烛火摇曳,迟拓坐在对面看不清楚脸,只能看到被酒浸润后的薄唇。
“别人家小孩暑假寒假到处玩,你高一开始就接游戏代练赚钱,我初二就开始拍平面照养家。”
“我叛逆期最叛逆的事情估计就是大冬天拍下水照冻感冒了考试交了白卷,你叛逆期最叛逆的”
安久久喝酒,皱眉:“你有过叛逆期吗?”
“有。”迟拓说,“我偷偷抽过烟。”
安久久的眼睛在烛光里突得变圆:“什么时候?!你怎么不叫上我?”
“高二。”迟拓也喝了口酒,“这种事情叫你干什么?”
又不是什么好事。
“为什么要抽烟?”安久久半天才说话,倒不是被震惊到了,而是迟拓刚才仰头喝酒的样子
他喉结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大了?
“家里的事。”迟拓没细说,“就抽了半根,味道太难闻了,就丢了。”
唯一的叛逆期,在臭烘烘的厕所里抽了半根烟。
“什么感觉啊?”安久久问。
迟拓靠着椅背,手指敲着啤酒罐的罐身,没回答安久久这个问题。
安久久倒也不是真的好奇,喝了几口啤酒,酒意上头,外头的雨声听起来就没有那么可怖了。
“其实我们有青春期。”迟拓说,薄唇扬起了讥讽的弧度,“如果我们成年了独立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只能坐在这里发呆了。”
只有无用无力的青春期,他们才会被这些事情压得无法动弹,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未成年而已,法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