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收了回去,他没有接话,只是收回视线,对着那八人继续考核。
从师出何人,是否下过场等,一个个仔细问了过去,最后又拿起一张张卷子认真看着,详细指出优缺点。
江芸芸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但又觉得面前这位黎老先生好像真的很厉害,那些学子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在他眼中是轻飘的羽毛,但他的答案并不会因为问题的简单而敷衍。
江芸芸沉默地听着,突然察觉到有一道视线总是若有若无地看了过来,便顺势看了过去。
少年惊慌地移开视线,耳朵瞬间冒出红意。
那日看着他怀中抱着梅枝,江芸芸便隐约有了猜测。
怪不得黎民安对她没有好感。
“可是都懂了?”老先生的声音拉回她的神识。
学子们感激涕零,纷纷行礼拜谢。
“子君、辰生,你们已是秀才,书中内容倒背如流,无需老师指点,若想更进一步,不妨在下场秋闱前北上游学,北方以经学为主,长才大器,文词质实,你们如今策论文词丰赡,却少于厚重,若能融合南北之长,来年定然榜上有名。”他对着最是年长两位学子指点着。
两位学子对视一眼,面露欣喜之色。
“至于你们,最慢的也都学好了论语,基础非常扎实,可见原先的老师也是个有本事的,自来一徒不拜二师,各自回去学习吧。”老先生对着剩余几人也这般说道。
有人面露遗憾,有人则不甘问道:“敢问先生是想找并未开蒙之人。”
他直截了当地问着,江芸芸身上立刻汇聚了所有人的目光,连江芸芸都忍不住期待地看着黎老先生。
老先生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请人送他们出去。
江芸芸犹豫片刻,没有跟着出去,幸好老先生也并未赶她走。
“先生还未考教我。”她在黎家众人注视下,硬着头皮说道。
出人意料的是,老先生并未露出嘲讽之色,反而问道:“你既未读过书,我如何考教你?”
“我也不是什么都不会,我只是并未系统学过这些。”江芸芸为自己解释着,“若我当真学了,假日时日,并不比今日这些人差。”
黎循传惊诧抬眸。
这话有些出格了。
黎民安呵斥道:“自满者败,自矜者愚,小小年纪如此自命不凡,必会贻害无穷。”
江芸芸被人劈头盖脸骂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