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琅坐在主位,庞大的身躯被层层绸缎包裹着,这些年的富贵生活,让他的体型逐渐增加,也消磨了他的意志。
“老爷,二公子回来了。”管家蹑手蹑脚走了过来,轻声说道。
江如琅微阖的眼皮子微微一动,大拇指上的碧绿扳指也跟着转了转。
“是黎家小公子送他回来的,二公子背上新书箱,黎家小公子还送了二公子一盒糕点,两人在侧门拜别。”管家事无巨细说着。
“据说黎小公子为他改了一篇策论,二公子正在院中读着呢,还说要再润色一下。”
江如琅睁开眼,那双被酒色掏空的眼睛在此刻却闪过精明的光。
黎家对外疏离矜持,之前江蕴磨了这么久也不见黎家多看一眼,今日怎么让小公子亲自送人回来
管家沉吟片刻后继续说道:“听说黎老先生风寒病了。”
轩厅陷入寂静。
春日的风掠过屋前的假山,山上原本安静细小的草芥便跟着晃动起来,彰显着不可忽视的存在。
“难道,黎家的运道当真在江芸身上?”江如琅声音听不出喜怒。
“不妨一试。”管家的声音被日光一照,飘忽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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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家小公子不过是不谙世事的小童,十有八九是被那贱婢子哄住了。”
沁园内,曹蓁为江苍挑选着补品,章秀娥低声说道。
“这株三十年的老参让人送去厨房,切片放碗内,加水和冰糖上笼蒸两个时辰,再放点莲子清清火,我瞧着苍儿眼睛都熬红了,还有他舅舅送来的这两盒燕窝和鱼翅都给他送去,每日就当午后小食随便吃几口,聊胜于无。”
章秀娥连忙应下,身后的丫鬟将补品一个个端下去。
曹蓁接过章秀娥递来的帕子,漫不经心擦着手指,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只要黎家大人不出面,这事就没有定论,江如琅休想把主意打到苍哥儿身上。”
“是了,黎家最重规矩。”章妈妈附和着,“万万没有悄悄收了别人家的儿子当徒弟,却一声不吭的道理。”
“祠堂那块和田玉怎么还没送来,早些打磨好给人送去才是。”曹蓁随口问道。
章秀娥欲言又止:“管家说还要再供奉几天。”
曹蓁捏着帕子的手一紧,随后冷冷一笑:“天生打算盘的人倒是白读二十年的书了。”
“去岁我大舅送来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