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去年,御史台一封折子,状告秦氏私下屯兵屯粮,暗造兵甲,圣上大怒,以谋逆论处,将秦家子弟收押,秦家家主秦文宴押入东都受审。
这案子拖了很久,洛婉清入狱时,秦家的判令才下来,秦文宴一门,男丁处斩,女子入乐籍,其余族人因不涉及此事,网开一面。
可惜这时候,秦家人大多已经受不了监狱磋磨,去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下秦文宴一支,只留下秦珏一个嫡子还活着了。
这样的人,若说他不清楚这些杀手来杀的是他,她绝对不信。
只是他不说,她也不点破,终究是与她无关的事情。
她休息好就和他分道扬镳。
她这念头好似表现得太明显,旁边秦珏似是察觉,回头看她一眼,小心翼翼道:“惜娘,都这样了,你还打算抛下我啊?”
“叫柳姑娘。”洛婉清吃完最后一口肉,拍了拍手,提醒,“我和你不熟。”
“别啊,”秦珏露出惋惜之色,“咱们好歹也是共患难的交情。”
“我是被你拖下水,不是要和你共患难。”
洛婉清开始穿鞋子,一面穿一面道:“你也知道自己是在拖累我,就别耽误我行程了。距离监察司考核只有两个月,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有缘再会。”
说着,洛婉清站起来,她没什么东西可拿,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隐约认出北斗七星来,便朝着指引的北方走去。
秦珏在她背后,看着她的方向,忍不住提醒:“惜娘。”
“不见了。”
“那是南方。”
这话让洛婉清僵住。
她站在原地,这才想起来,在监狱关久了,她都忘记了,她从来没有单独出门,更别提认路。
虽然梦里她在岭南活了十年,但是她一直活在一个区域,小到根本不需要辨别方向。根据星星看方位这种事,她只知道怎么,从未实践过。
她在原路站了一会儿,身后秦珏试探着道:“我这个人方向感很好的。”
洛婉清没说话。
秦珏继续道:“我做东西也好吃,还熟知各家功法,你刀法这么烂,不想有所精进吗?你看我教你打黑熊的时候,咱两配合多默契?”
洛婉清闭眼缓了缓,如果秦珏没有被风雨阁追杀,她或许还会心动一下这些条件,但是
“哦还有,”秦珏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