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拜别。
看起来,何老汉也不打算走了。
有许多户人家都是老人选择留下来,他们是故土难离,也有侥幸心理,打算今夜先去巫庙避一避,求巫娘娘保佑。
过了今夜,天亮之后再回村中。
如果献祭的法事过后,村子还能住人,他们也算是为儿孙们守住了家业。
如果不能,那儿孙们在别的地方重新扎根,也能少了他们这些老胳膊老腿的拖累。
村长杜恩福也是孤家寡人一个,本想留下,被刘天佑劝着一起离开。
毕竟杜恩福在县老爷面前也算是个熟脸,这么多人要去汤原县避难,只能他去县老爷那里说明情况,否则大家都会当成流民,不能进入县城。
村外路旁的大树下,寇玉山背着简单的包袱,牵着村里的两条黑狗站在那等村民聚集。
寇玉山还背着他的猎弓,腰上挂着两个大竹筒和一只公鸡。
桑雀把驴车停在寇玉山身边,跳下车,把鞭子交给他,“这车挤一挤,能坐些小孩和孕妇。”
夏蝉看到桑雀不坐车了,她也慌慌张张地跳下来,紧紧地贴着桑雀,“姐姐别走,等等小蝉。”
临近中午,日头越来越毒,桑雀取下驴车上的两个遮阳斗笠,把其中一个扣在夏蝉头上。
又抽出腰后柴刀,还给寇玉山。
“我用严道子的铁剑就行,车上还有一袋糯米和一些上好的朱砂,你看着分给大家,汤原县怎么走,我想先去前面看看情况。”
寇玉山没有拒绝桑雀的好意,指着前面的路道,“就沿着这条大路一直东北方向走,不要拐任何小道,快的话三个时辰左右就能看到汤原县的城墙。”
桑雀撩起袖子看了眼手链上的指南针,村里人太多,路上肯定会有各种问题,她现在心浮气躁,不适合跟这群人一起走。
夏蝉扯着桑雀衣角,又转头看寇玉山,寇玉山笑道,“小蝉先走,我随后就到。”
“不许骗人,骗人变傻子!”小蝉凶巴巴地对寇玉山说了句,才恋恋不舍地跟桑雀走。
桑雀抱着玄玉,夏蝉扯着她袖子,两人都是第一次离开黑山村,走在林荫道上好奇的扫视周围。
初时看什么都新鲜,但时间久了,也就觉得没什么意思,只剩下赶路的疲惫。
考虑到夏蝉的体力,桑雀走走停停,随身带着装水的竹筒,随时补充水分。
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