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宝玉见黛玉桌上一张宣纸写了满满的字。
好奇的上前读道:“君子之于学,贵有其质而必尽其道也。盖质非威重,所学必不能固也。然道或未尽,亦岂能有成哉。”
看着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出处在那里。
这两年他统共才去了不到十次国子监,大学倒是背全过一次,过段时间又忘记了一半,
贾政虽对他严加管教,但破锣难响,收效甚微。
宝玉见黛玉手中拿着一本论语集注在仔细阅读,脸色就有些发僵。
林妹妹如今是怎么了,这样仙子般的人物,该读些簪花诵雪的诗词才是,怎么也读这等污浊的功名正书。
心中有些郁郁,只觉得茫茫天地,知己遥遥,一时愣愣的站在一边。
但凡他能用心些读书,也不会如此草包,就能看出黛玉纸上写的是一篇取题论语的八股文。
两年过去,宝玉依然故我,除了多学了些女儿家精致的伤春悲秋,其他一概不懂。
黛玉见宝玉站在自己身边,像是又有些癔症的形状,心里便有些发憷。
“宝玉,我累了,要休息一会儿,你先去其他姊妹那里玩一会儿。“
见宝玉有些失魂落魄的走了,黛玉才松了一口气,却并没有去休息,依旧看手中的那本论语集注。
一旁的紫鹃有些好奇,问道:“琮三爷这封信姑娘不知看了多少遍了,还抄了出来,这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啊?”
黛玉微笑道:“琮三哥这封信里写的是他院试时作的八股。”
紫鹃听的稀罕,三爷也是奇怪,给姑娘送信,不写别的,单送自己考学的文章,姑娘也不怕闷,还看得挺有兴致。
紫鹃笑道:“姑娘学问那么大,看了三爷写的文章,好是不好,这次能考上功名吗?”
“我小时也读过四书,虽没有琮三哥那么精通,不过我看过不少爹爹写的时文,这几日又细细读了论语集注。
两厢对照起来,三哥这篇文章写得很不错的,取一个秀才的功名必定是可以的!”
紫鹃见自己姑娘说话时眼睛晶亮亮的,神情透着股得意,倒像是她自己考上秀才一般。
紫鹃这两年细心旁观,那年姑娘呕血,并不单单是宝二爷气她,而是宝二爷的话触到了姑娘的心事。
从那个时候开始,姑娘就丢了心,或许之前就是了,只是姑娘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