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郭佑昌下朝回衙,听说了事情来由后,脸色严峻。
此次院试他们四人竟然是全部进学,蔡孝宇中院试第二十七名,崔安之中七十九名,刘霄平中一百零三名。
贾政这一天和衙门同僚调换休沐之期,在家中接待道贺的亲眷,贾母和王夫人等女眷依旧深居府内。
没想到这留堂的礼部郎中也是个老道的,先接了状纸把话说圆了,然后就给所有参与举告的学子录名。
礼部左侍郎郭佑昌可是本次雍州院试的学正,座下学子如行为失矩,他可是有革除功名的生杀大权的。
贾琮自然也在府中待客,直到晚间掌灯时分,贾家竟无一人知道外面发生了这等祸事。
蔡孝宇问道:“你还不知道昨日礼部南院发生了什么事?”
贾琮神情一愣:“昨日都在陪二老爷待客,一整天都没出府,发生了什么事情?”
蔡孝宇的父亲是内阁大学士蔡襄,消息甚为灵通,下朝之后就听说了礼部衙门那里闹出的事情。
那蔡襄能做到内阁大学士,岂是一般的人物,一听这事便知其中定有周折,他早听儿子说起,此次院试案首是他在青山书院的同窗。
蔡孝宇知道消息时天色已晚,他又不便夜里上贾府报信,只能熬了一夜,睡也没睡安稳,天一亮就起来往贾府找贾琮。
他知道如此事得逞,贾琮被罢黜案首功名,那一辈子的科举之路就算到头了,对专心学业的贾琮来说无异于万劫不复。
于是便把礼部衙门生员聚集,举告他是花魁之子,要求礼部罢黜他院试案首之位的事说了一遍。
贾琮听了神色大变。
自己这几年刻苦读书,就是想靠着科举挣一个出身前程,不用以往那样在贾府受压制屈辱。
一番辛苦总算得偿所愿,考取了院试头名案首,本来是踌躇满志,可没想到转眼就出了这等祸事。
心中忍不住一阵混乱,却又强制压住心神,思索事情来由,希望能找出对策。
“我父亲说起此事,你虽被点为案首,也不过区区一秀才,在某些人眼中微不足道。
如今却有人花这么大阵仗来对付你,其中必有蹊跷,又问我你是否得罪过什么人,或是仇家构陷也未可知。”
贾琮心中一惊,这蔡襄毕竟是官场老饕,看事情明锐清晰,直指关窍。
最近他得罪了什么人呢,什么人会仇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