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是致命伤,死不了,先扶我回房。”
此时天色渐亮,刚才一番拼斗,其实时间很短,甚至都没闹出多少动静,但旁边的院子还是亮起了灯光。
贾琮扶着静慧进了房间,就把门插上。
忍着剧痛,查看地上两人,一个已死,另外那个被他从房梁上跃下一刀,并没一刀致命,不过早就伤重不省人事。
又找出曲泓秀给他的那瓶伤药,静慧解开衣服时,发现他肩头皮开肉绽,稍一牵动就血流不止,忍不住哭出声来。
洗净伤口后,又教静慧给他敷药,好在曲泓秀的伤药一向灵验,很快就止住了血,只是贾琮伤后又耗费心神,已有些支持不住。
此时东方已经发白,微明的晨光从窗外照进,将屋内的昏暗一点一点抹去。
那些深埋在静慧心中,难言根由的恐惧和迷惘,仿佛也在这煦暖晨光中,渐渐消散。
就像被拨开层层迷雾,从心底泛起的满腔柔意,清晰而坚定。
屋子里桌椅狼藉,地上还躺着一死一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却又充满着一种脉脉温软的气息,静慧扶着贾琮坐在床边,轻轻靠在他身上,贾琮的右手半抱着她,掌中紧握的弯刀已丢在一旁。
修善师太发现静慧一早去给贾琮送竹炭,却久久不归,派人过去查看,才发现出了事情。
蟠香寺属于吴县管辖范围,等到吴县县衙得到消息赶来,已过了卯时。
在贾琮的提示下,领队的班头又找来大夫,那名重伤的刺客也被保住了性命。
这次行刺极可能涉及水监司,那日贾琮在乐余街又看到崔博望,甚至连金陵卫所都有牵连,这种情形下自然要留下那个刺客活口。
当吴县县令知道遇刺之人,竟是如今名震江南的承事郎贾琮,而行刺者很可能就是金陵水监司余孽,哪里还有半分怠慢。
一边拘拿医治人犯,一边紧急行文应天府,协商后续事宜处置。
毕竟刺客逃走一人,又涉及金陵水监司大案,谁也拿不准刺客是否会去而复返。
要是这位承事郎在吴县管辖之地出事。不要说朝廷要追责。
单江南士林民议的口诛笔伐,都能让他在吴县再无立足之地,为了万全起见,将贾琮接进县府后衙养伤。
毕竟刺客再嚣张,总也不敢直入县衙行刺。
自从贾琮受伤后,静慧便再也没离开他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