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贾蓉写了那份和离书,他发现狱卒给他换了干净的囚服,连日常饭食也精致了许多。
这让他躁动的心绪得以安抚,让他觉得屈从于贾琮,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他却不知道,那是贾琮看透他非善类,不会对他的品行抱半点奢望,只有活命的希望,才能让他闭紧嘴巴。
在押解前两日,是贾蓉自入狱以来过得最好的,求生的欲望,甚至让他原先灰败脸色,生出一丝异样的血润之气。
歇脚亭中,贾蓉身上穿了套干净的衣服,形容也没前几日落魄,还有几分人样。
当然这是因为贾琮特别关照的原因。
而一旁的贾珍却是衣裳邋遢,蓬头垢面,一脸死灰之气,一月的牢狱之苦,完全摧垮了他。
入狱前他是骄横不可一丝的宁国府袭爵人,如今他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等死的罪囚。
尤氏让丫鬟银蝶换下贾珍身上的破衣,换上家中带来的一身半新旧的夏裳。
歇脚亭中,贾蓉有些不愿正脸去看可卿,这个从未和他有过夫妻之实,只是担了虚名的女子。
他的目光更多掠过可卿身后不远处的贾琮,他不敢把这种愤怒表现出来。
而贾琮深知,夫妻和离之书,必须有旁证,不是能私相授受之物,只有当着尤氏的面拿出,才能真正无可质疑。
而贾琮今天要来,自然有他非来不可的理由。
原先他面对可卿,多少有些歉疚,还有残了根本后扭曲的,对女子的厌恶。
这是刚才下车时,贾琮的小厮塞给他的,还在他耳边交待了几句,而这一幕,那几个押解的衙差只当没看见。
那是长期养成的荒淫肆意性子,久求而不得的不甘和恼怒。
贾政碍于辈分是不可能来的,宝玉不是这里面的货,一般情况应该是贾琏出现,怎么换成了这小子。
可今天再看到她,面对如此艳如玫蕊的娇容,他的眼中却有一种压抑的恼怒,这个女人居然和贾琮搞到了一起。
日常高乐享受也就罢了,偏偏去做那些强取豪夺的缺德事,把祖宗留下的家业都折腾没了,他是懒得去和这两父子照面。
贾珍并不知道,今天本是贾琏护送尤氏和可卿出门,可贾琮却说自己在衙门里人面熟,可以让他们关照一下贾珍父子。
只是看到站在可卿身后的贾琮,他的心中有些奇怪。
而贾珍的目光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