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入刑室时手上还拿了一张文牍,望着刑架上的一片狼藉的犯人。
杨宏斌在大理寺任评事多年,精通侦缉断案,刑狱问询,一向受大理寺上官看重。
阴森的牢狱中弥散着潮湿霉气,夹杂着刺鼻的血腥味,还有虚弱人体无力的喘息声。
即便黛玉言语有些小性儿,但透着的那股亲密娇嗔,却是其他姊妹没有的。
“大人,属下等盘问了几日,此人左右顾而言他,不肯吐露实情,属下只能对他用刑了,如果还不招只能上大刑了。”
迎春却笑道:“琮弟尽胡说,乞巧节之日,姑娘家的头哪里是随便洗的。”
探春一听这话,俏脸一红,忍不住噗嗤一笑。
没想到在鸦符关遇到那奇怪的年轻人,并且对自己在金陵的根底,知道得一清二楚,他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落了网。
他在鸦符关兵务衙门大牢,被整整关押了两个月,那个抓捕自己的少年,自从将自己锁进牢房,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榆木的刑架子上捆绑着一个男子,一身小衣被鞭子抽得稀烂,浑身血迹斑斑,看起来十分凄惨狼狈。
一旁的黛玉却对他皱皱眉头,嘴巴还微微一扁。
后来他从牢头那里听到了些话,因当时大周正和女真处于战事胶着状态,一时无人顾及到他。
他一直在路上走了半个月,才知道自己不是被押回金陵,而是押解到神京,这让他心中十分忐忑惧怕。
翠墨、紫鹃在旁伺候,看见他进来就笑。
刑架上的人抬起头望着杨宏斌,似乎对威远伯这个称呼有些陌生。
没想到晴雯见了贾琮过来,便有些不自在,还料敌先机的瞪了金钏一眼,让对方想要调笑的话咽了回去。
不过黛玉出身世家,见多了大家子女眷之事,也有些司空见惯,黛玉母亲在世时,为了繁茂林家子嗣,他父亲身边也不缺侍妾服侍。
不过他也不怎么在乎,笑道:“你们要是稀罕,我也替你们洗去。”
一旁的火盆烧的通红,将牢狱中的潮气驱散了一些。
迎春和探春听出黛玉有些不服气,都在一旁莞尔忍笑,一旁的宝钗虽也笑了,神情却有些落寞。
即便大理寺开始对他用刑,他还是咬牙挺了过去。
金陵那边要命的事情他半点不敢透露,因为他在金陵留下了要命的罩门,让他不得不投鼠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