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秦显是迎春大丫鬟司棋的叔父,因为迎春自小被接到西府二房来养,秦显一家子才跟着到了西府,原先在王夫人手下听差。
贾赦自然清楚自己夫人,是个只进不出的脾性,对银子看护得比性命还要紧。
她为保住自己地位,绝了妒妇之念,所有心思都集中在贪婪银财上,因此对府上银钱往来之事最是关注,知道许多其中底细。
一心帮自己男人讨小老婆,以此稳固自己的地位,这么多年居然相关无事,即便前几年出了王善保家的事,贾赦居然也没休了他。
邢夫人一听自己老爷这话,便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因为管家秦显日常跟着贾赦出入。
邢夫人家世低微,机缘巧合才做了贾赦的正室,顺带着封了诰命,已是天侥之幸。
脸色哭穷道:“老爷,老太太听了东府那畜生的鬼话,交了半年的夏赋,账上少了这么多银子,我们院子哪里还有两千两的空额啊。”
所以他们这家人从根子上论,属于东路院大房的人。
如今见贾赦拿话堵着她,如何不把这个话头拿出来说的。
便急忙解释道:“老爷你是不知道根底,琏儿媳妇那三千里银子,根本就不是公中的银子,如今公中哪里有这么一笔闲置数目。
这是琏儿媳妇让鸳鸯偷拿了老太太宝箱里的东西,当了银子周转出来的,等过了饥荒再赎出来放回去,神不知鬼不觉的。”
贾赦一听这话,怒道:“他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偷拿老太太的东西。”
邢夫人眼睛一转,架桥拨火的说道:“老爷怎么也糊涂了,琏儿媳妇是二太太的内侄女,管得可是西府的家,她手头缺了银子。
老太太绝不会不管的,虽然是鸳鸯买了人情偷拿的,但只要到时候赎回来,老太太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谁让她疼小儿子呢。”
贾赦一听这句:谁让她疼小儿子呢。一下子便戳准了他的心窝子。
当年他抬了个花魁入门,老太爷气得卧床不起,到死心里就记恨,临终还给太上皇上了遗属,太上皇因此准奏,下诏将荣国爵位一份为二。
大房继承爵位,二房继承府邸和爵产。
这件事可是让他吃了一辈子的亏,让他如今只担了个空头的爵位,花几两银子都要看西府的脸色。
邢夫人继续说道:再说鸳鸯这孩子,对老太太还是很忠心的,虽借了东西出去,多半也是摸准了老太太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