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那时他便隐约意识到,邹怀义不是这起惊天大案真正幕后,而那些深浅未知的黑暗,不是一个小秀才能妄自触碰的。
一切的迹象说明,推事院似乎抓住了某些头绪。
虽然即便如此,他也不愿主动去触碰水监司大案的后续根底。
既然他能想得到这层,谋算深沉的嘉昭帝自然也会想到,而预知抓捕信息的相关官衙,只怕都难逃嫌疑。
贾琮将信封中的每一张日记,都详细阅读,并把其中觉得重要之处,都做了勾画和摘录。
甚至对私塾打工孩子的课业,很是尽心督促,评讲优劣,通过一段时间磨合,这些日记课业记叙规整和准确,得到很大程度提高。
在打工孩子记录的市井传闻中,两名五军都督府涉案小吏,死于推事院的酷刑中,一名大理寺官吏被入罪,其家被查抄,家人被牵连羁押。
这些是贾琮给私塾里打工的孩子,布置的独特课业,他和几位教授孩子识字的学子解释,这叫“写日记”。
不过,按贾琮度量盘算,皇帝封自己世袭罔替伯爵之位,既然恩遇以重,自然任事以难,有些事不是自己想躲清闲,就能躲得了的。
荣国府,东路院。
那日邢夫人让金文翔两口子去说和亲事,时间没过两天,邢夫人便叫金文翔媳妇过去回话。
金文翔家的是个精于算计的女人,自然不敢说鸳鸯已断然拒绝亲事,因为这事一旦说了,可就把大老爷和大太太得罪狠了。
以后他们两口子就不好在府上立足了。
虽说如今他们在老太太房里当差,但老太太已上了春秋,荫护不了他们金家一辈子。
她更不敢和邢夫人说,鸳鸯给贾琮做鞋的事,因鸳鸯是老太太房里丫鬟,和贾琮根本没瓜葛,贸然给一个爷们做鞋,说起来太过暧昧。
他们两口就是靠着鸳鸯,才在府上谋了好差事,要是鸳鸯在府上败了名声,对她们两夫妻都没好处。
所以当邢夫人问起此事,金文翔家的只是支吾着含糊说了,只是说鸳鸯年轻脸皮薄,说到亲事有些害羞,总要等再劝说。
邢夫人也是经过世故的,金文翔家的虽没有明说,但她也听出其中意思,那鸳鸯对这门亲事竟有些不情愿。
以邢夫人的肚量和思路,实在想不出一个家生的奴才丫鬟,居然会拒绝做姨娘主子。
邢夫人思来想去也不得章法,但鸳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