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之人,每日忙于火器司衙务,乐此不惫。
金陵官场品流复杂,许多人和神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不少人本就是在神京为官失败,被贬到金陵坐冷板凳。
这几年贾琮在神京名声卓著,勋贵子弟中不做第二人选,俨然已被人视为贾家未来扛鼎之人。
所以这些人对贾琮的来历,自然知之甚详。
再加上贾家本就是金陵四大家之一,在金陵的老亲故旧,遍布官场和勋贵门第。
所以他到金陵办理皇差,金陵本地的和贾家交好的人物,总免不了接风吃请。
贾琮也一反在神京谢绝应酬的作风,虽然不是每宴必到,但也是频频在人前露面。
里外的行为举止,像极了一个卓有才干,春风得意的五陵少年。
原本金陵官场有些人物,对贾琮的到来,多少有些疑虑。
都知道贾琮曾侦破金陵水监司大案,眼下金陵卫周正阳又牵扯其中。
他又在这时候被下旨到金陵办差,多少让人都觉得,这其中里有些因果关联。
但贾琮不仅在接旨之后姗姗来迟,到了金陵之后,这一系列的举止做派,让那些仅有的疑虑都很快被淡化掉。
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警惕,也逐渐松弛下来。
金陵,明德坊,甄家大宅。
甄三姑娘像往常那样,在自己院子看过生意上的账目文牍,便等着二门外管事婆子过来回话。
清晨的阳光并不显炎热,从窗外斜斜射入,光线被案几上那盆水晶茉莉,剪割成细碎摇晃的光斑。
那些光斑的一部分,投射到甄三姑娘婀娜窈窕的娇躯上,润泽如玉的脸庞上,蕴生出动人心魄的美好。
她今天穿了件松烟绿刺绣对襟褙子,里面是乳白色抹胸,下身是条白色马面裙,满头青丝整齐梳成纂儿,插了一支单凤镶珠步摇。
室内飘荡着一股甜香,不知是那盆水晶茉莉的香气,还是甄三姑娘身上的醉人芬芳。
这时门外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是甄三姑娘母亲的陪房刘显家的。
她的男人刘显,是甄三姑娘的父亲甄应泉的伴当,当年是甄应泉最信重的助手。
自从甄应泉出事之后,刘显夫妇依旧对甄三姑娘忠心耿耿,不是那见风使舵的陈管事之流可比。
自从那日陈管事提取六千两银子,帮着甄家三爷缴纳运送违禁物的罚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