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形,一个女子心有顾忌,也算正常。
但是随着时间过去,江涛摇晃,邹敏儿渐渐沉睡过去。
没过一会儿,他见邹敏儿双颊娇红,秀眉微蹙,连额头都冒出细汗,像是陷入迷梦,孤立无助,让人平生怜惜。
他发现船舱的窗未关严实,江风不停往船舱里灌去,将邹敏儿鬓角秀发吹动。
贾琮起身将木窗关严,望了几眼睡榻上的邹敏儿,脱下外袍准备盖在她身上。
却没想到邹敏儿一下子惊醒,拔下头上的发簪对他行凶。
邹敏儿握着疼痛的手腕,看清刚才靠近他的正是贾琮。
见他右手握着自己的铜簪,手掌边缘已被铜簪划破,正在滴着鲜血,自己身上还盖着他的袍子。
她突然明白过来,心中忍不住一软,想说一句歉意的话,又突然想起刚才的梦境。
心中微微一沉,说出来的话却成了:“你刚才做什么!”
贾琮冷着脸说道:“江风太大,怕你得了风寒,我们到姑苏是办正事的,你要是病了,会耽误我的事情。
还有,我贾琮不是没见过女人,你想多了!”
邹敏儿:“。”
贾琮走到舱房中存放清水的地方,清洗手掌边缘的创口。
邹敏儿想了想,从身上拿出一条干净的丝帕,走上前去帮他包扎在手上。
幽幽说道:“当初我被贬到神京教坊司,活得很不容易,总有些人权势熏天,满腹淫邪。
我已经养成习惯,只要男人靠近我,我就给他一发簪,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贾琮听她说的凶狠,大概也能想象得出,一个样貌出众的官宦千金,一朝被贬入教坊司,可以任人鱼肉。
到底会激起多少荒淫权势的觊觎,想来她能活到今天,应该也很不容易。
算起来如果不是自己查出邹怀义的罪愆,或许她落不得这个地步。
但这世上有因果,才会有对错,自己和她,似乎都没有错。
贾琮看邹敏儿很细心用丝帕给自己包扎,这个原本令人心悸冷艳的女子,似乎难得流露出一丝温存。
他心中也松了口气,半开玩笑的说道:“女儿家这么凶悍,将来可不好找婆家。”
邹敏儿一听这话,俏脸一红,双眸红润,浮出一层怒色,一把推开他的手。
怒道:“我不再是官家千金,我是个教坊司的贱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