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这时候李过裹着寒风走进来。
李毅心烦意乱的一口喝了半碗小米粥,将剩下的递给李过让他吃。
自己转身套上保暖的羊皮袄,将短矛背上,拿起长枪。
李过也不客气,狼吞虎咽吃完,还把碗舔个干净。
芸娘心事重重的站在一旁,小声的提醒道:“十里八乡好多乡亲被柴山的野猪精伤过,你们这次去,千万小心。”
李过嘿嘿一笑,拍了拍背上的竹弓,“师娘放心好了,一头大野猪,能厉害到哪里去?”
“外面天冷,你安心在家等着,没事别出门。”
李毅肚子饥饿难耐,顾不得多说,转头提醒芸娘一声,出了门。
晴了一晚,转眼又下起了小雪。
两人沿着硬邦邦的烂路走了半个时辰,沿途树木枯萎,万籁俱寂。
冷风呼呼灌进破了洞的鞋子里,李毅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转头看李过,这小子大半个身子缩在脏旧的羊皮袄里,大脚趾从鞋子上的破洞伸出来,察觉到李毅的目光,傻笑着将鼻涕吸进鼻腔里,像是隔壁村的二傻子。
李毅骂了一句鬼天气,转眼和李过到了柴山。
虽然天气寒冷,柴山脚下还是有不少人。
他们穿着单薄破旧的棉麻短服,头上裹着破布,里面除了面黄肌瘦的妇孺,就是形同枯槁的老人,天寒地冻的折磨中,沿着山脚捡拾枯枝树叶。
而身强力壮的男人们,则带着半大的小子们登山砍柴,但是他们砍柴并不是为了自家用,而是要砍柴烧炭,然后送到城里卖钱。
“奇了怪了,不是说野猪精伤人,大家都不敢来柴山砍柴了吗?”李过喃喃道。
李毅皱着眉头,“他们聚在一起,却没上山砍柴,看来是有什么变故。”
两人说着话,之前跟着李过玩耍的小胖子发现他们,挥着手从人群里跑出来。
“老大,老大,我在这。”
“高小甲,你在这干什么?”
胖子高小甲吸溜了一下鼻涕,不满的道:“俺也不想来的,但俺爹说十里八乡凑钱请了猎户们上山抓野猪精,等抓到了,让我和他一起抓紧烧炭。”
寒冬烧炭赚钱是乡民唯一的生计,只有这样才能买粮交税,挨过这个冬天。
现在柴山有野猪精频繁伤人,也难怪乡民们着急,雇佣猎户上山。
“直娘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