牍库被大火烧毁,史可法管理不善,并且有渎职的嫌疑。下官身为巡按御史,已经将其软禁在县衙耳房,等待核查,并非是下狱。”
一句话,就是史可法是协助调查,而不是问罪下狱了。
刘忠州身为巡按御史,代天子巡狩,又手握一省官员纠劾督责,拿问审评之权,就算是杨鹤,也无从干涉。
碰了一个软钉子,杨鹤心头一堵,脸色也有些难看。
他看向宴子宾,有些不快的道:“史可法渎职与否,自然是都察院调查,本督不干涉。只不过李毅下狱,这是为何?”
宴子宾弓着身子,满脸着急的看了洪承畴一眼,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回答。
洪承畴冷冷看他一眼,出面道:“此事下官刚好知道。李毅谎报军情,贪功冒进,所以才被拿下。”
刘忠州点点头,面带寒霜。
之前若不是洪承畴点明,自己今日怕就着了李毅的道,给他定私分缴获的罪名。
这样,也就相当于坐实了李毅守住碎金镇的胜仗。
头发花白的杨鹤冷冷的看着洪承畴和刘忠州,沉默下来。
很显然,刘忠州和洪承畴已经做好了应对自己的准备。
两人说的话滴水不漏,自己找不出半点破绽。
如今,只有最后一步。
杨鹤下定决心,开口道:“既然此案到了本督手中,自然需要调查清楚。还是招来李毅,本督要问话。”
听到这里,宴子宾有些惊慌的看了洪承畴一眼。
洪承畴一脸平静,根本没有丝毫反应。
而刘忠州也转头看了洪承畴一眼,沉下心来。
“怎么,宴知县没有听到本督的话吗?”杨鹤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宴子宾身子一颤,连忙道:“下官这就去提人。”
说完就带着衙役离去。
另一边,李毅端坐在牢狱中。
昨日的厮杀,让监牢里的血腥味更加的浓厚。
虽然狱卒和衙役用清水冲洗了一夜,可渗在墙缝里的血迹还是清晰可见。
郑师爷带着两个衙役小心翼翼的走进来,看到李毅,根本不敢靠近。
“李毅,三边总督杨大人要问话,出来。”郑师爷冷声道。
李毅睁开眼睛,冷冷的看着郑师爷,又重新闭上眼睛。
郑师爷脸色微寒,他一个读书人,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