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仵作面色陡然涨得通红,梗着脖子道:“此乃衙门众人皆知之事,大人因何在此时提及此事?可是觉得卑职不够老道,不能胜任仵作一职?”
视线微微一转,就落在了谢瑾澜手中的笔录上,他顿时眉头紧皱:“大人,卑职先前就说过,此乃重要文件,不是供您随意把玩的闲书!”
谢瑾澜动作一顿,意味深长的反问了一句:“那林仵作可还记得,本官先前是如何回复的?”
林仵作闻言,顿时一噎。
谢瑾澜‘啪’的一下合上笔录,抬眼看向林仵作,嘴角微勾:
“林仵作,本官身为临安县县令,竟是连翻看验尸笔录的资格都没有吗?”
林仵作呐呐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谢瑾澜又道:“还是说,此事本官必须要经得你的同意?林仵作,本官平日里和气。但这并不代表,谁人都可以骑到本官的头上,谁人皆可随意指责本官!”
话到最后,他的面色陡然一变,声音一沉,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官威。
林仵作顿时被吓得跪倒在地,脑袋紧贴地面,声音中带着些许的颤抖:“卑职不敢!是卑职逾矩,还请大人责罚!”
谢瑾澜却是轻笑了一声:“林仵作这是作何?快些起来,本官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
林仵作拿不准谢瑾澜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低垂着脑袋缓缓站起了身。
行至原先那张玫瑰椅坐下,谢瑾澜把验尸笔录翻至林仵作此次所书写的那处,而后漫不经心的念了出来:
“死者颈部有明显的勒痕,勒痕宽约1寸,应当是被人从身后用绳索等物紧勒所致。
死者腹中并无积水,口鼻之中亦是无异物,面部并无肿胀青紫之色,应当是死后才被人丢入池中。
死者左胸处有明显的伤痕,伤口长度约为1.5寸,宽约1分。应当是刀剑之类的利器所伤,极有可能会是匕首。
伤痕处皮肉呈外翻状,那处的衣物沾染了大量的血迹,伤口应当是死前造成的。推测致死原因应当是胸口的伤痕。
按压死者背部尸斑,尸斑会暂时消失,随后再次出现。死亡时间应当在一个时辰左右。死者手脚有些无力,肌肉颇为松弛,死前应当中过迷药......”
轻轻合上笔录,谢瑾澜抬眼看向有些局促不安的林仵作:
“所以,林仵作得出的结论,是死者死于一个时辰之前。凶手先是在其身上下了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