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走?”见他不动,女帝声音沉了下来。
“臣告退。”赵都安躬身退出,最后关门时,余光瞥见白衣青丝的丽人负手望着窗外。
窗外有湖,湖水微澜。
徐贞观不知在想什么。
不多时。
门外传来脚步声,伴随着宫人们“昭容”的尊称,然后是门扇吱呀开启的声响。
旋即,另外一名年轻女官沉稳干练的声线响起:
“陛下,诏衙督工马阎携都察院御史等在外头,要弹劾白马监的赵都安,说他私放逆党庄孝成,恐勾结”
“知道了。”
“如何处置?”
“你以为该如何?”
“若是旁人依律法审讯便可,只这赵都安,是陛下钦点的棋子,奴婢不敢擅断。”
徐贞观叹道:“一步闲棋罢了,也不打紧。听闻他风评不甚好?”
女官冷声道:
“糟糕至极。听闻此人仗着坊间传闻,于京中横行无忌,肆意妄为,不学无术,恶名昭著,惹得百姓怨声载道”
累累罪行,听的女帝脑瓜子嗡嗡的
女官告状完毕,道:
“尤其败坏陛下声名,此番放走逆党,无论勾结与否,朝中百官都必将竭力弹劾,只怕不杀不足平愤。”
言外之意,无用之人,该杀。
然而徐贞观却罕见犹豫了下,脑海中浮现方才赵都安留给她的印象,总觉与传言不同。
大抵是在自己面前的伪装吧如此似乎更该杀。
但
“派人寻白马监司监,问他对赵都安此人的评价,坊间传闻是否属实,以及是否还有价值,若实在百无一用,再交由诏衙处置。”徐贞观金口玉言。
“是。”
另外一边,走出宫门的赵都安脸色难看。
女帝没有给出明确答复,在他看来,是个糟糕讯号。
就像一把闸刀高悬,谁也不知,会何时落下。
“接下来,诏衙的人,乃至对我积怨已久的朝中官员,势必蜂拥而上。而我又不是真面首,吹不了枕边风大事不妙。”
“女皇帝的态度已经说明,没有强烈偏袒我的意图,大虞朝堂局面又复杂,我身为‘女帝的小白脸’,很可能成为庙堂各势力遏制皇权的棋子。”
“就算罪名无法坐实,把我抓捕酷刑审讯,也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