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恰到好处。
赵都安迈步入亭,绕到下棋的二人身侧,小心斟茶,动作轻慢熟稔。
前世他跟随的领导颇为喜爱传统文化,茶道,书法,围棋,国画等等。
且爱读史书,办公桌上常年摆一本万历十五年,不是装样子,是真喜欢那种。
赵都安是个上进的,耳濡目染也好,刻意学习也罢。
总之,几年历练下来,对这一类学问不说研究的多深,但起码涉猎广泛。
加上“后世人”眼界开阔,名家棋谱随处可查。
此刻瞥了眼棋局,黑白子交缠局势,便看出对弈两人棋力都是不俗。
可惜这个时代的人,下棋讲究个“君子之风”,堂堂正正。
所以棋艺钻研,也都往大格局的方向走,对搏杀求胜之术反而琢磨不深。
因此,饱受阿尔法狗摧残的赵都安一眼撇去,不由觉得索然无味。
换他来下,早平推了。
“嗒。”
徐贞观好似没察觉他的到来,目不斜视,随意落下一子,道:
“所以,袁公以为建成道今岁盐铁,该动一动?”
哦豁,显然,两人下棋是假,商谈国事是真。
在此之前,应该就聊到了一些话题。
赵都安中途插足入场,听得一头雾水,缺乏上下文理解。
“陛下早心意已决,何必非要问臣的想法呢。”
袁立笑着说道,略作思忖,也落下一子。
徐贞观叹息道:
“盐铁之事重大,建成道自古富庶,商贸发达,近两年亦无天灾,国库纳上来的税收却不尽人意,若无人捣鬼,朕是不信的。”
不是聊得都是这种大事吗?我是不是该退避赵都安眨巴了下眼睛。
但女帝既唤他过来,而不是让他等,应该说明不在乎他听到这些。
而且,“建成道”三个字也令他在意。
袁立沉默了下,说道:“陛下还是担忧靖王?”
徐贞观美眸黯然,道:
“猛虎卧榻,朕如何能安心?就如你我这局棋,朕那位叔叔看似人畜无害,一味防守,但实则正如袁公你的棋路,汹涌暗藏啊。”
青衣御史大夫说道:
“但局势终归是陛下占优,臣也只能大费周章,谋算几粒子。”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