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礼很高兴。
常礼厌倦一切隆重的开场,他总是隐约觉得,一切故事的开头不应那么隆重,否则后面都会往下走。
所以,今日这个开始不算是个好的开始,但绝对不是一个坏的开始。
他的高兴明眼可见,佟掌柜笑道:“很顺利?”
常礼想了想摇头道:“不算顺利,但也不差。”
佟掌柜问道:“怎么说?”
常礼将事情说了说,最后得意加上一句:“省了八百贯呢。”
佟掌柜哭笑不得。
所谓郁闷,便是灵魂失去了哄骗自己的能力。
常礼明显很擅长哄骗自己。
人只要高兴,日子便会过得飞快。
正月十五这天晚上,大相国寺旁边偏僻的巷道里来了两辆马车,将尽量整饬得规整的章氏兄弟接走。
一辆是曾府派来的,一辆是樊楼派来的。
同样是去参加诗会,章術觉得三哥儿是去展现名士风流的,而他与大哥则是去出台的。
不过没有关系,对他来说,出台与吃软饭都是吃女人饭,吃不吃得上才是问题,羞不羞耻根本不是问题。
章衎将交子藏得严严实实,但没有将心思藏得严严实实,看着也有些忧虑,章術安慰道:‘大哥,你就好吃好喝看我表演即是,今晚之后汴京二章之名将大名贯耳!“
章衎吃惊道:“还有我的份?”
章術瞟了他一眼不屑道:“是我与三哥儿!”
毫无意外,章術在马车上被揍了一顿。
马车夫听到后面马车传来的痛呼声,不由得感慨:当哥哥的就是不容易,就连出個诗会都得随时揍弟弟。
想及至此,他的手也有些痒了起来,心中暗忖:四哥儿好像好久没有揍他了,会不会又变懒了,会不会又对父母不尊敬了,会不会不管了,晚上回去先揍了再说,他会先给自己狡辩的
马车一路向北,到了东华门外向东一折,再走一段时间便是樊楼所在了。
虽然一路上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下马车的时候犹然有些脚软。
好在车夫将他们带进樊楼内,给他们找了位置,然后告诉他们等候诗会开始就好了。
没有阶下逢迎,没有大帮人阿谀奉承,这些都与他设想的不同,但章術章衎相视一眼,舒了一口气。
他们不是最先到来的,里面早有不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