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菊枝突然爆发,双手砸在桌面,声嘶力竭地朝白井吼道,赤红的双眸是彻底的愤怒。
白井被吓了一跳,怔怔说不出话来。
高岛倒是见得多这种场面,歇斯底里对她而言不算什么,不过就目前这种状态,也没必要继续聊下去了。
“既然千叶太太不舒服,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以及,三浦津上还没死,以他家的资产,或许能就这样一直维持下去也说不定。”高岛轻拍身旁白井的肩膀,说了这么一句话。
目光冷冷地盯着离开的二人,千叶继续呆坐了许久,才支撑着桌面站起身,扶着墙壁,脚步虚浮地走回房间。
丈夫的神牌就立在那里。
千叶在其面前跪下,默然片刻后,缓缓解下绷带,一道结痂的直线伤痕出现在眼前。
她将血痂一搓,一道愈合的瘢痕已经形成。
打开抽屉,拿出一把尖锥,她面无表情地按在疤痕的位置上,用力,划过——
鲜血再次涌出滴落,疼痛让她的双目恢复神采。
“我没忘记,也不会忘记,既然正义不来,那就让罪恶带走他们”
她举着手臂,让血液顺着其滑落到神牌旁的花盆泥土上。
“自残习惯?”
回去路上,白井听着高岛讲述的一些更多关于千叶的资料,对她刚刚的举动有了些许明悟。
“不要太在意,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或者说希望从过去走出来,有的人更愿意停留在过去,强迫她走出来的话,可能反而让她失去了生活的信念。”高岛说着自己的经验,避免白井自己想太多。
白井心情有些低落:“那么说,最有嫌疑的,是千叶小姐?”
“目前看来,是的。”高岛没有否定白井的看法,“不过记住,只有充足证据表明的那一刻,才是百分之百。”
白井点点头,沉默着回想着今天见到的几个“嫌疑人”,突然发现,似乎自己所谓的不幸,好像也没那么不堪回想了。
不要拿不幸去比较,永远有更不幸的人。
幸福是对比出来的,不幸可以衬托幸福。
这两种说法白井都听说过,现在看来,都没错。
这个世界,真不公平呢。
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今天消耗不轻的她不知不觉地入睡了。
高岛见状降低车速,慢慢开往预定好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