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妈福身称诺。
谢晚凝又道:“我精神不济,今日蒹霞院闭门谢客,请阿娘勿要忧心,不必前来探望。”
这说的会来探望的是谁,室内几位仆婢皆心知肚明。
张妈妈微露笑意,道:“老奴知道了,姑娘放心,今日无人会来打搅您歇息。”
谢晚凝强撑着也回了个笑,待室内无人,才再也维持不住沉下脸来。
左右看了看,寻不到趁手的东西,只能抓起软枕狠狠一砸,气的浑身发颤。
陆子宴究竟想做什么!
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呢!
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他又不喜欢她,要的也是一位能接受他广纳妾氏的妻子,为什么偏偏死缠着她不放?
难道是她昨日拒绝的太干脆,有损他的凛凛傲骨,所以不甘心吗?
不然,谢晚凝真的想不出,他如此执着于她的理由。
只能是他那可笑的自尊心作祟,不容许她先弃他而去。
想的越明白,谢晚凝越的恼恨,气的都有些头疼欲裂。
好好的装病,竟然真要被他气出病来。
凭什么只许他负她!
凭什么!
尔晴端着早膳进来时,见主子病恹恹的样子,心中还腹诽,姑娘装病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直到走进一瞧,发现榻上姑娘正瞪着被怒意染红的双眼,似乎要浸出泪来。
作为心腹,她猜到主子是气恼陆家人不肯体面退亲,赶紧安慰道:“姑娘宽心,夫人明白您的心意,就算是陆大夫人亲自登门致歉,夫人也定然不会松口的。”
“我当然相信阿娘会将人打发了,”谢晚凝握住尔晴的手,咬着牙流泪:“我只是恨陆子宴如此纠缠不休!”
尔晴吓了一跳,掏出帕子给她拭泪:“您别急,侯爷、夫人都如此疼姑娘您,只要您不想嫁,这亲事必然成不了的。”
谢晚凝也知道这个理,但她就是恼恨,就是急。
她恼恨于陆子宴的蛮不讲理。
凭什么只有他能敷衍她,辜负她,待她若即若离,待她忽冷忽热,待她犹如玩偶般耍弄,总是在极度的冷淡中时不时喂上一颗糖。
哄的她沉溺其中,愈陷愈深。
而她一旦醒悟,想脱身离开,想救自己一命,他却不肯放手。
若说之前,谢晚凝认为两人亲事不难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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