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给他打了铁锅,他也去找了他的媳妇。”
那少年人道:“后来呢?”
老温头笑了下,道:“后来?打仗呗,先是税重,后来招人上战场,基本上过个一两年就有这么一遭事儿,没停下来过,我四十来岁那时候,我儿子那村子就和我给分开了。”
“好像是有什么王师过去了,过了几天我去瞅瞅,嘿,村子什么都没了,我儿子家被烧了,我找了找,没找到我儿子一家,什么都给烧干净了,房子都塌了,就看着了这锄头还在。”
“我就把锄头,还有后面晾晒的两颗老白菜带回来了。”
“这可是个好锄头啊。”
“儿子没了,可锄头得在,还有那两颗腌渍好的大白菜,吃了好些日子呢,腌的真好,不能扔了啊”
老温头轻声道:
“老头子也给抓了运粮草。”
“遇到了山贼拦路,然后见着了我儿子断了一条胳膊,就在那山贼窝里,也拿着一把刀,见了我好像要说啥,后来啥也没说成,官军杀出来一顿乱杀,我儿子就给一刀子戳死了。”
“我手里还拿着这锄头。”
“给淋了一头的血。”
“后来官军就说庆祝喝酒,我趁晚上他们喝了个大醉的,瞧瞧摸过去,用这锄头把杀死我儿子的那个兵的脑壳儿给敲碎了,哐的一下,咔嚓就碎啦,红的白的都翻出来。”
“也不比锄地难。”
“就和锄地的时候,敲碎一个蔫吧的大土块儿似的。”
老温头碎碎念着什么,他最后把这锄头磨干净了锈迹,就好像几十年前刚打出来似的,道:“这可真是个好锄头,真的,又结实,又好用,这么多年啦,都还好好着。”
“不过君侯他要的话,这东西是最好的了。”
那少年人道:“现在不留下么?”
老温头道:“不用了,黑土那什么来者”
“哦哦,对,是墨家,那帮小伙子弄出来很奇怪的东西,比锄头好用,我老人家这岁数了,种种地,就有粮食吃,这锄头陪了我一辈子,也用不着了。”
“日子总算是安定了下来,只是不知道这安定能安定多少年呢?往日也说是太平太平的,真个也没见着,我这辈子都在看着这儿打过去哪儿打过来的。”
“这两年是很安稳很好的了。”
他摸着这锄头,几十年的事情都过来了,都陪着这锄头,摸了摸,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