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仇了。
禅室内,光线明亮,毕竟要抄书,一名光头端坐在蒲团上,朝着李琩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老和尚满脸皱纹,身形枯槁,已至迟暮之年,怎么看都像是明天就会挂了。
但是李琩从历史上了解,人家还能活十年。
他之所以知道净觉,并不是因为后世对佛教也有涉猎,而是源于一个让所有中国人都愤愤不平、不能释怀的地方。
大英博物馆。
楞伽师资记的撰写者,就是眼前的净觉,原本已经失传,流传下来的为敦煌写本,现分别收藏于大英博物馆与巴黎国立图书馆。
而李琩眼下见到的,是作者本人的原本,而净觉年老,手臂发颤无法握笔,所以请王维帮忙再誊抄一份。
禅师内很安静,李琩也尽量避免发出任何声响,就这么坐在王维一侧,注视着对方秉烛抄书。
而他的脑海里,则是回到了大英博物馆。
一个没有任何中国人可以笑着走出去的地方。
.......
一夜无话,寅时三刻,天还未亮,李琩与王维一起离开了大安国寺,后者即使梳洗了一番,脸上仍是油汪汪的。
“你可真行,没日没夜的干啊?”李琩关心道:
“你这个年纪,小心猝死。”
王维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无妨,还能扛得住,待会我进宫点卯之后,就得去一趟王琚宅,监督赃款查缴。”
“查缴的如何了?”李琩问道。
王维道:“还可以,不过需要时间,赵国夫人陆氏已经派人往江南族内筹钱,没必要迫的太急,毕竟这件事圣人要低调处理,人家都被追封太子少保了,对外,我这叫做配合鸿胪寺为赵国公办丧。”
李琩忍俊不禁,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的,你知道的,只是让你知道的,不让伱知道的,才是真相。
如今整个长安,恐怕绝大多数的人,都以为王琚是病死的,知道真相的,也不会再声扬,于是一件隐秘之事就这样发生了,史书上也不会这么记载。
所以李琩很清楚,他后世所了解的历史,与当下,有着极大的出入,可以做为参照,但不能全信。
“对了,张良娣要度牒了,就在玉真观,拜玉真公主为师,法号拂云,”王维疲倦道。
李琩点了点头:“看样子今后再见,要称一声拂云子了,这姑娘心眼太多,恐不会善罢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