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这个天津税监,就是在那里为朱翊钧敛财。
开春后,利玛窦只带了两人回南京,眼下他那些礼物确实仍旧在临清。
“王弘诲?”
朱翊钧的心里不爽起来,看了看身旁的郑梦境,只见她一脸疑惑,毫不知情的模样。
“正是。”陈矩立刻在雨中磕了磕头,“如今一看,那奴婢也是不守规矩,私自结交外臣,奴婢回去后立着拿办。”
“好大的胆子,好大的胆子”
尽管陈矩立刻这么给出了处置意见,朱翊钧的怒火还是被这个名字重新勾了起来,想起王弘诲上的那道疏。
这么多年,不知多少重臣、小官骂过朱翊钧了。
当年那道酒色财气疏,朱翊钧生生忍到腊月过完,正月初一才把申时行等人喊来叫屈。
而王弘诲这个南京礼部尚书去年底不辞劳苦跑来京城,说是亲自跑来请辞,更主要的目的倒是为了递他那道疏。
因病请辞还折腾什么?有病还要以身疾喻朝政?
王弘诲有相熟太监,勾通内外,助外藩夷人献礼媚上,又充什么忠君为国的良臣?
什么“天府有如山之积而海内嗷嗷思乱”,什么“臣虽不知医,而所言者皆医国医民,苦口良药,愿陛下常试之”!
天下之病就是这些目无皇尊、严于律天子而宽于律己身的臣工!
“那就打杀了!”朱翊钧寒声断了生死,而后再问,“王安那厮呢?差使办完了?”
陈矩心中叫苦,哪知道皇帝突然又会提起那个西洋夷人,顺带因为王弘诲怒火高炽?
即便他立刻表示回去就拿办那个王弘诲熟识的太监,皇帝显然已经不是心情不错的状态了。
箭在弦上,陈矩咬了咬牙,也只能再磕头:“奴婢无能。皇长子以身回护,奴婢不敢造次,还请陛下定夺”
朱翊钧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而后陡然暴怒,提起酒壶就砸向陈矩那边:“反了天了!你怎么办的差?”
陈矩不躲不闪,但朱翊钧的准头也很差。
精致的酒壶只是轻脆地碎在地上,酒香四溢。
“殿下让老奴如实回禀”陈矩把头垂得更低,“奴婢说过,这是陛下旨意。殿下直言,既如此,他便抗旨”
说着语速更快,把朱常洛的那些话和盘托出,只隐去了“若非皇祖母,父皇都不愿认我这儿子”这种话。
“反了天了反了